下去对谁都不好。”
她心里想,只要谁让她过去吃饭,她就过去吃。
这天建国在队里没回来,那三个人就在南炕上喝着香汤。玉君用肚子里的咕噜声来和着他们边吹边喝的声音,心里把他们骂过几百遍。等他们喝完了,宝昌老头用勺子刮了刮盆子底,将将巴巴地盛了一小碗端过来问:“吃不吃,吃不吃?”
玉君心里那个气,又少又凉,这是哪里是给吃饭?分明是气人。她一扭头:“不吃。”
“不吃拉倒哦,不吃喂狗。”宝昌心满意足地把碗端走了,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当然他舍不得喂狗,这么好的东西。
建国回来了,脸有些红扑扑的,分明是喝了酒。
“玉君,吃饭没?”
老太太在南炕阴阳怪气地说:“没吃啊,给也不吃,估计是给咱们老高家省粮呢。”
老妹桂兰也附和着说:“不吃,省下呗。”
建国气得脸一下子更红了起来,借着酒劲儿骂了一句:“你们说的这是人话呢?干的那是人事儿呢?”
看建国急了,也就都不吱声了。估计是宝昌老头没在屋,没谁能真正治得住建国吧。
“玉君,你得吃饭呀,要不孩子咋整?我从队里拿回一个糖饼。”回头冲向南炕上,“别惦记啊!”
“我们才不吃呢,我们都吃饱了。”老妹肉烂嘴不烂地说。
老太太也跟着附和:“就是,都吃撑了。”
建国把饼熥了熥,又把剩下那碗苞米面汤热了热给玉君端到北炕上。
玉君边吧嗒吧嗒掉眼泪边把饼和汤吃掉,心里想:“这样的生活,还不如死了得了。”
突然她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死了岂不是连孩子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