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赶紧从屋里拿出了暖壶,倒了一碗开水。刚倒出来冒着热气,可架不住天冷。
孙师傅把正痛片儿扔嘴里,直接把一碗水喝了进去,也不知道烫不烫。看他的帽子上全都是霜,脸上却淌着汗,他是真累坏了。边扭边唱,又费脑子,又累身子,捎带他还感冒,身上的汗都是虚汗,真怕他坐下就起不来。
歇了一会儿,他看了看日头的影子往西偏了,才一骨碌坐起来。
因为天阴,看不出正经时辰,也就大概估算了一下,可规则就是这样,不得不遵守,肯定有懂行的人猫在人群里头看着呢,所以不能差了事儿。也可能是歇过来一点了,也可能是正痛片起了作用,他用手一撑地站了起来。用手闷子拍了两下屁股,又用大衫擦了把脸,对玉君说:“走,打出去。”
那感觉,真像是大丈夫一去不复返的样子,多少年后,玉君再说起来,都特别感慨,那代人有真才实学,认真,敢较劲,守规则。
还是站在西北门口,唱道:“生死本是同根生,做人别奸要实诚,盘古开天有人烟,日月星辰和山川,观世音手里持净瓶,弥勒佛笑得腹便便,我等一去不回头,管他山高路弯弯。”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等出院门时,回头喊了一声,“我就不烧了啊。”
然后找了个马车,躺了上去,不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