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打老婆估计也遗传,传泰儿子也打老婆。
这是十几年以后的事了,高超拿着镰刀用去地里割草,回来时看见传泰的儿子刘成正打他的媳妇儿,就在院门外。
高超那时已经是高中了,自当见义勇为,马上去把他们分开。看着刘成媳妇儿的脸让他给打得红肿红肿的,还不知死活往上冲,连忙把她也推到一旁。
这时刘成拿起了一把镰刀叫嚣着:“你再过来,我一镰刀砍死你。”
我靠,两口子打架还要动刀吗?高超忙上去一把抢下镰刀,顺手扔进了他家园子,镰刀划着弧线掉进了苞米地。
其实真让他砍,他也未必敢,就是人来疯,否则高超也没有那么容易抢得下来,可往往就是这种情况,当情绪过激时,是很容易失控伤人的。
那女人叫喊着:“你砍死我吧,我不活了。”
真假,那喊声有点像奶奶死时几个姑姑的哭声,你不活了?那你倒是往刀刃上撞啊,咋躲那么远?
高超大喊一声:“都给我闭了,你们两口子打仗,我赶上了不能不管,咋还动刀呢,你们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啊。”说远用力地把那女人推走,转过身来推着刘成走,说:“你打媳妇你丢不丢人?”
可能是高超的气势压倒了他们两个人,还在骂着,但声音小了许多。
正在这时传泰和他的老婆子赶快过来拉架了,高超又嘱咐了几句,捡起自己的镰刀,扛起割的草就往家走。边走边想,应该是有人告诉传泰了,不然离得挺远,他咋知道儿子两口子打架呢,看样子是人们不是没看见,是不想管而已。
这事儿以为就过了呢,可后面的事却让高超很没有面子。
快黑天了,妈妈正在院子里忙,高超在屋里收拾桌子,准备吃饭。大门外有人在喊着什么,只听妈妈问:“谁啊?啥事儿?”估计妈妈没有看清楚是谁。
“我,刘成子媳妇,你们家孩子是不是回来了?”
“是啊,你找他干啥?”
“不干嘛,就是让他把镰刀还我。”
“我家孩子啥时候拿你镰刀了?”
“……你让他出来就知道了,把镰刀还我。”
高超赶忙出来说:“嫂子,镰刀我不是给你扔在你们家园子里了吗?你没看见?”
“我没看见啊,我就看见你走时手里拿把镰刀。”
真麻烦,高超知道她为啥挨揍了,揍她也该不多,可话不能这么说。“我真给你扔园子里了,你回去园子里找找,我拿的是我的镰刀,割草的。”
那女人迟疑了一下说:“那我回去找找看。”
妈妈问咋回事儿,高超就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他还为自己的英雄事迹陶醉呢。
妈妈说:“你看别人都不管,你管啥。”
“我怕他们打出事儿来,遇上了哪能不管。”
“他们总打仗,要出事,早出事了,你爸回来你跟你爸说说,看他咋说你。”
妈妈就干别的,不理他了,高超还挺不服气。
不一会儿那女人又回来了,还是跟高超要镰刀,也真是败了。高超想着要是不行就再回去给她找一趟,找到了看她咋说。
这时远处刘成子喊她,说找到了,那女人扭头往回走,竟然连句其它的话也没有说,怎么说人家也帮了忙吧,让你少挨几下打,高超心里也确实不太痛快,就多说了一句:“嫂子,以后别打仗了。”
“……唔”
高超觉她的脸一定很红,是不好意思,也是揍的。
晚上爸爸回来时听了经过后说:“以后遇见这种事儿别管,要是镰刀把你砍了咋办?”这一次高超没有反驳。
天慢慢擦黑儿了,屯子前街的小孩儿都在喊:“来电影了啊……”
高超能想到老娘们炒好了爆米花和瓜子儿,揣得满满的大挎兜,一手拎着小板凳,一手牵着自己这么大的孩子往屯东头走去。
磨米房的房檐上早垂下电影布,白的布黑的边儿,一个挺大的喇叭箱子摆在房顶,一根电线从房顶垂下来,直接连到一个破桌子上的放映机上,两个片子盘已经插好,就等人来的够多了就开始放。
放映员都是大队干部的亲戚,顶工分,不用出民夫,还多少给一点工资,虽然不多,也是很牛的,像是吃皇粮的样子。每次来新片子,各个屯子要去人接,否则人家不会主动来,队长还要供饭,还要喝酒,每次看电影时,高超从电影机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