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过去后,高超能自己走了,虽然慢点,但至少不用麻烦孙峰和李帅。
间操的时间长,高超就赶这个时间去厕所。要是只有一只脚伤,那样就可以一瘸一拐的走,速度也并慢不了多少,可高超是两只脚都伤了,不敢高抬腿,只是两只脚在地上搓,速度也还凑合。主要是下楼时,整个身体重量都会集中在一只脚上就疼得厉害。确实是好多了,毕竟自己能走了。
在这期间孙峰和李帅还把他架到崔守忠那里去看了看。崔守忠让高超自己晃了晃脚,然后说:“只要能动,说明骨头没事儿。那一瞬间重量太大,你们物理都学过的,叫超重,把脚脖子脚底板的肉给压坏了,要不它不肿么,你那块肉都给压死了,就像烂肉一样,根本肿也肿不起来,你等慢慢地吸收了就好了。”然后瞬间有些得意地说,“你要到县医院去,他就叫你拍片子,拍片子也啥都看不出来。有经验的大夫都不看那玩意儿,捏捏就知道,我连捏都不用,一看就知道,行了,回去吧,半个多月就好了,也不用打吊瓶,你要是感冒发烧我给你挂上三个,保证就好,你这叫红伤,挂吊瓶没用,你看,给你省钱了吧?”这一刻,高超觉得别人都说错了。别人都说崔守忠是庸医,他不是庸医,他只是商海大潮中走出来的一个爱钱的人,他有真才实学,只是在钱面前,他的良心就不在了。
可能这段时间确实跟常小燕走得太近,老师沉不住气了,看着高超上厕所回来,老师在办公室门口等他。
“高超,你过来一下。”
做学生的没有几个不怕老师的,况且高超还受着老师的恩惠,自然就更忐忑一些。
“高超,脚好多了啊。”
“是,好多了。”
“你这脚是咋弄的?说实话。”
“在宿舍起来晚了,让孙老师给撵的,从二楼跳下来了。”高超没敢隐瞒,实话实说了,他估计别的同学肯定也跟老师说了实话,也没有必要隐瞒,只是他没敢叫孙虎子,那只能是私底下叫。
“你看你,起来晚了就跟孙老师说起来晚了,你这是就把脚摔伤了,算是小伤,你要是摔坏别的地方,一辈子的事儿。”
“我怕扣分。”
“扣分能咋的?分比命还重要呀,不知道你咋想的。”
“我错了,老师。”
“高超啊,我找你来不是跟你说这个,你该好好学习了,你刚来时班级前几名,你看看现在都落哪去了?”
“我好像是神经衰弱,总头疼。”
“有病你就得看病,不能挺着。”
高超沉默了,看病是要花钱的,平时的感冒不看不行,这个神经衰弱可不是几针吊瓶就能打得过来的。
“我想跟你说说常小燕的事儿,你俩处对象呢?”
“没有,老师,就是关系挺好的,这脚坏了她照顾我。”
“嗯,事儿是好事儿,可你这脚也好了,就分开吧。”
高超没吱声,他没法说话,说啥都没有用。
“你俩天天中午在班级里待着,就是没啥,也让人说三道四,是不是?”
“是,老师。”
“那我就把你俩的座位调一下,本来常小燕的个头就不高,坐在后面有些矮,我把她往前调一调。”
高超依然没有吱声,这个他更管不了,老师是班级的头头,谁敢不听他的?
“那我就这样办了啊,你好好学习,我再去跟学校给你申请一下,这学期的学费争取免了,估计问题不大,马上就考试了,你好好考着,回去吧。”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谢啥,咱俩老乡,客气啥?”
等高超进班时,常小燕已经搬走了,同桌换成了晏语,高超不喜欢他。人们都说高超很个性,晏语的个性比高超还强,老师能管得了高超和常小燕,可对晏语却没有任何办法,晏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行我素。
高超就又开始了昏昏欲睡的日子。有时候常小燕过来拍他一下,醒来一看是她,就问:“有题呀,我看看。”
“不是,你少睡点吧。”
“哦,没事,我就是困。”
两个人又开始不咸不淡的了,只有孙峰没事过来跟高超说,“你可别忘恩负义啊,人家常小燕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
“嗯,行啦,我知道。”
常小燕给高超买药、买饭的钱一直没有还,高超怎么给她都不要,有时就急了大叫道,“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