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后,似乎成了他们两人的共用女仆。
想到同百里姝宁的过往越多,张秋池越是不由得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
虽说她一直在不着痕迹的希望自己接受她,但终归是对他极好,且从来没有真的在其他方面的事情上强迫于他。
百里姝宁的那些偏执,就像他肌肤上新添的这些,无法通过时间推移来消除的疤痕,顽固地烙印在他的心灵深处。
她留下这些疤痕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张秋池当真是一辈子,再也无法忘却她。
这些伤痛不提,更令他无法忘怀的是她的音容笑貌,怒骂训斥,温柔陪伴。
这些曾经无时无刻不充盈着他的生活,让他在这被抛弃的岁月里,得以好好地继续喘息度日。
即使只为了百里姝宁,不再为了那份为着唐少雨的,已经被时间消磨得差不多的执念,他也必须继续坚强前行。
为了那份她给的自由,也为了自己的仇恨,好好活下去。
百里姝宁的身亡消息,让他对唐少雨的出现,再无奢望。
张秋池自觉,也不是很在乎唐少雨到底如何了。
有的人,见或不见,也就那般模样。
甚至或许,是记忆中的更好些也未尝可知。
今天他通过周围那些士兵的对话中得知,自己来到了王都——启明城。
虽说这位新任国王在贵族之中因为权势与利益的纠葛之下而并不怎么受欢迎,但在平民中却是有口皆碑。
这些士兵们绝大多数都是平民出身。
对于那些拉近上层社会与普通人之间差距的政策所带来的好处,他们才拥有真正的发言权。
聆听着那些人的交谈,张秋池能够分辨出这位新王在果决杀伐的同时,对所有人怀揣的平等之心。
他应当是个好国王,好陛下这种人物。
一路顺畅。
半路时,张秋池被带着换乘了辆大概是早早便在路边候着的马车后,来到一处富丽堂皇的庄园。
从外头观瞧,便可知晓,能在寸土寸金的王都能有如此居所,公爵的势力不可小觑。
马车被交接给庄园内的仆从。
那仆从将他迎下车后,交给两个女仆便驾驭着马车走向另一侧的小径。
其中一个女仆向前一步,“子爵,请随我来。”
张秋池得益于装傻还算到位,这会儿就算不应,只动,也没什么可诟病的。
因为奉寻夏本就不说话。
是以他只是向前走了一步,随女仆行动,来表达愿景。
更何况,他哪里有拒绝的权力呢?
这座庄园浩大无匹,各种花卉与树木交相辉映,像是身处在一个浓缩的大自然中。
热爱自然风光的张秋池在此情此景下,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连续几天的奔波,他的目光被局限在狭窄而昏暗的马车车厢里,只有通过那扇小窗子才能窥探到外界的风景。
这种束缚和压抑的感觉让他倍感苦闷,仿佛整个世界都遥不可及。
尤其是,在这之前已经被关在石牢里多日不见天日。
只有个小窗在他使劲儿伸着脖子到头快卡在栏杆之中进退不得,将视线投过去的时候,可以瞧瞧外头,且还根本不分明。
完全只凭他对百里姝宁城堡的熟悉程度,来知晓窗外所见,是何去处。
再加上他刚失去已然视为亲人的姐姐,百里姝宁。
他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人生的无常和无法预料。
那样优秀,永远张扬却又优雅的女人,永远消失了。
随着他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化作一捧飞灰。
三年这个时间,对他来说就像是个魔咒,与唐少雨的幸福时光,也不过三年。
女仆侧着身子在前领路,一边走一边继续说着,打断了张秋池沉浸在悲伤中的思绪。
他现在需要好好了解现下自身的情况,以便规划筹谋未来的路,自然是得细细聆听。
“子爵,您的领地虽已被并入公爵大人麾下,但您仍然拥有合法的继承权。如今您因公爵大人的慈爱恩赐,成为一家人,同享荣耀,共担责任,还请您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