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某位第一次被他人评价为“可爱”的人此刻正在二楼卧室里摔着东西,一个白底蓝花的瓷花瓶被他从卧室的阳台丢了出去,重重砸在别墅后院的石子路上,碎片飞了满地。
“诶,老岑,这是怎么的了?谁又惹到他了?”刘玉姝踮起没穿鞋的双脚,悄悄的到在大厅来,听着楼上的动静。
“别问我,我可不敢惹他,打他上午一回来,我大气都不敢出。”岑树森抬了抬老花镜,赤着脚走到刘玉姝身旁。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听了一会,确认暴力没有继续升级后,双双长出了一口气。
甭管在外人面前多威风的两个人,面对这个自家的宝贝儿子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诶呀,姝姝,你怎么不穿鞋呢?着凉了怎么办?快快穿上”岑树森看着太太,她身上穿着墨绿色的中式唐装搭配一对翡翠耳环,可下面这会儿却光着脚,怎么看怎么滑稽。
刘玉姝白了他一眼,没吭声。
“要我说,咱们还是去花园躲躲吧,一会等他消气了再进来。”岑树森穿上拖鞋,又给刘玉姝拿来拖鞋,拉着她的手臂就要往玄关走。
“妈,上周找的大夫,没效果。”岑芝哲穿着宝石蓝色的缎面居家服,头发乱糟糟的走下楼梯来。
老两口对视一眼,知道这是又在为不举的事情闹脾气。
“那就不去看这个了”刘玉姝忙把儿子拉到沙发旁坐下说道。
“昨天老孙还跟我说中正堂的郁老从澳洲回来了,老爷子当年可是给陈市长调理身体的,我这就请来给。。。”你还没说出口,岑树森看见刘玉姝在向自己眨眼睛,忙改口道:“我正准备请老爷子来给我和你妈把把平安脉,你也一起吧?”
“嗯”岑芝哲点头默认,坐在沙发上剥起枇杷来。
“对了,你知不知道,陆亦乞,陆老爷子是不是也能断症开药的?”岑芝哲这会想起陆羽骁身上的味道,打听起来。
“陆老年轻的时候可是名医,应该早就不看病了吧,快九十岁了,还有那么大的家业要管。”岑树森一副惋惜的表情坐在茶案旁。
“也没听说有什么秘方吗?”岑芝哲赶紧追问。
“哪能还有,光一个祖传的柴胡活络散,都赚得盆满钵满的,养活了辉耀德康集团里将近5...多号人了,要是还有,不早拿出来。”说着岑树森十分羡慕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要我说,陆老爷子真是不容易,儿子儿媳走的那么早,事故起因到现在也没个说法,白发人送黑发人呐,诺大的家业还只能留给旁系亲属。你说说陆家,这治病救人的事也干了好几代了,积的德还不够给他们家留个根么。”刘玉姝说道。
“诶,姝姝,你可别胡说,人家是有个孙子的。”岑树森暗藏的八卦之心被点燃,走到刘玉姝身旁来“是亲孙子,一首秘密养在美国,上个月和老吴他们打高尔夫时候,听来的,二十八九岁了都,这会儿好像己经回国了。”
“啊?真的假的。。。”刘玉姝看向岑树森,脸上全写着你赶紧继续说下去。
“假不了,锦和律所的周律说老爷子己经请律师进场开始估价名下资产了,老吴他们都猜,今年年底应该会进行实控人变更。。。”岑树森的分享欲被充分的满足。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岑芝哲看着他们你一嘴我一嘴的,半躺在沙发上,完全不想插话。他和陆羽骁之间的事情他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何况陆羽骁继承人的身份并不是被陆羽骁本人告知的,他是通过看监控得知的。虽然上次在无锡喝茶的时候,陆羽骁并没有避讳此事,但他也不会去到处声张泄露。
客厅里,老夫妻还在继续八卦着,而此刻,话题的主人正坐在办公椅子上刷着手机,周末的职场只有这一间办公室亮着灯。
陆羽骁并不愿意待在别墅里,虽然道德上认可回国后要尽可能的多陪陪爷爷,但其实骨子里他与陆亦乞并不亲近,在美国的时候,他们聚少离多,一般只在春节假期和父母忌日以及双方的生日他才能见到爷爷。此外陆亦乞向来对他管教严苛,耳提面命,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要做好一个集团的继承人,要对几千号员工的饭碗负责,要对得起陆家世代为医的家传。那些老成稳重、克己知礼的准则常常压的他想像现在这样躲在一个无人的地方,缓口气。
“哈”陆羽骁看着微信里某人发的朋友圈,嘴角微启笑出声来。
是张图片,拍的是条布满圆形小石头的石子路,上面散落着七七八八的花瓶碎片,配文“摔就摔了,砸到石子多不好。”
陆羽骁放大图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