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家大院坐落在浦东的滨江大道边,出了餐厅门,下台阶走几步就是沿江步道,迎着袭袭晚风,倚栏眺望对岸的万国建筑群,是消遣的好去处。
服务员正陆陆续续上菜,包房内圆桌边围坐着的六七个人正在互相寒暄。
陆羽骁坐在主宾位,左手边是发起人张江。岑芝哲因为是陆羽骁的关系碰巧来的,坐在陆羽骁的右边。
“呲呲”岑芝哲看着陆羽骁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瓶免洗洗手液来,在手心挤了2滴,慢条斯理的洗着手,手心、手背、十个手指一个不落。然后又掏出一小瓶医用酒精来,在自己的餐具上喷了喷,拿起筷子,仔细的盯着两个筷头确认了一下,才满意的把筷子放在筷架上。
“呵,洁癖”岑芝哲心道,又想起上次在陆羽骁的浴室里看到的一堆瓶瓶罐罐,什么洗发去角质的一应俱全,不禁觉得好笑。
陆羽骁察觉到了自己的动作被岑芝哲看了个全套,便拿起洗手液对岑芝哲说:“来点?”
岑芝哲来不及拒绝,陆羽骁就己经在他的手心里挤上了几滴,嘴里嘟囔着:“讲卫生。”
“岑总,你投的五联生物怎么样了?确定辅导券商了没?没定我让投行部的小姑娘努努力去”岑芝哲对面的中年人问道?
“不好说,我也在等它KRAS管线的三期试验数据,估计要年底才能看到。”岑芝哲伸手夹了一筷子菜回道。
陆羽骁余光瞧着,发现岑芝哲居然是左手执筷,两人中间间距没留足,有点挤。
“那个管线的多中心数据没问题吗?怎么能只在亚洲招募试验?”陆羽骁吃了口蟹黄金道。
“外面招募不到呗,先不说数据怎么样,将来肯定告别lise-out了”岑芝哲答。
“嗯,估计你投它本来也不是看重它的KRAS”陆羽骁道。
岑芝哲笑笑没吱声,他打了什么算盘可不想让人猜中。
“哈哈哈”坐在张江外侧的男人说起了个八卦,包房内传来阵阵笑声。
陆羽骁也摇头无奈的笑着,伸筷夹菜。不曾想岑芝哲也向同一盘菜伸筷,不知谁转了转盘,岑芝哲手跟着动,手背贴着陆羽骁的手背擦了过去。
陆羽骁感觉手背一热,手上动作一停。岑芝哲也愣了一下,想起他有洁癖,忙道“抱歉”。
陆羽骁没应声继续手上的动作,低头吃起来。
岑芝哲觉得有点尴尬,撂下筷子,端起酒杯,上身整个向后仰去靠在椅背上。又忍不住微微向左偏头,打量起陆羽骁来。
只见,陆羽骁只坐在椅子的前三分之一处,上身笔首,正低头吃着蟹腿。
岑芝哲看着陆羽骁的后背,目光从他后颈处一点点下移至腰部,白衬衫被紧紧的收在西裤里,皮质腰带有点松下缘卡在胯骨上,“腰是真细”他想着想着,抿了口酒,眼前浮现出在千豪装睡的那个早上,看到的那个布满红痕的全裸背影。
岑芝哲觉得喉结一紧,转念又想起陆羽骁把自己按在床上干过什么,脑内名为“陆羽骁”的底账飞速翻页,大字写着“坏账3笔”。
酒过一巡,包房内从集体聊天逐渐变为三三两两扎堆细聊。
陆羽骁右偏头,看着岑芝哲又拿起一个枇杷道“你爱吃枇杷?”
“嗯”果盘里十个枇杷岑芝哲吃了八个,他专心致志的剥着枇杷皮“这个不行,我爱吃珠珞红砂,那个比较糯。”
“对了,老袁的事情怎么样了?”陆羽骁问道。
“Fish&RichardsonP.C.接了案子,Novartis被判专利无效的可能性很大,不过这种案子打起来都要2年起步,有老袁熬的”岑芝哲回答。
“岑总,加里斯那个项目有兴趣吗?”陆羽骁一边说着一边把果盘里剩下的两个枇杷放在岑芝哲的瓷盘里。
“哦,我看过BP(融资计划书)了。”岑芝哲吃着枇杷,琢磨着陆羽骁的意图。
加里斯是研发治疗帕金森综合症中晚期药物的初创企业,创始人从哥大的顶尖实验室离开回国创业,准备进行A轮融资。帕金森这个赛道目前没有成熟的药企可以做对标,加里斯属于投石问路的先驱者。不过sci上几篇关于帕金森的paper都是创始人之前所在的实验室发的,科研水平可以认为是最前沿的,综合这几个角度来看,这是个值得跟踪的项目。
“联合尽调?”陆羽骁看岑芝哲并未继续展开话题,料他是在等自己开口。
岑芝哲知道陆羽骁的研发部去年招了一个专攻帕金森的哈佛博士后。虽然辉耀德康支柱产业是柴胡活络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