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全部搞完从学校离开时，天已经全黑了。

正方形老兄被他妈接走了。江暄和季臻站在校门口。

“江暄，你往哪边走？”

江暄指了一下右边。

“我和你同路。”

“你今天不去上网了？”江暄嬉皮笑脸地问。

“又不是每天都玩。”季臻歪了歪嘴。

“行吧。”江暄耸肩。

走了一段路之后，季臻主动开口。

“你不觉得你有时候太莽了一点吗？”

”为什么这么说？”江暄抬头。

“你不怕有人报复你吗？”

“什么？”

“那些搞校园霸凌的女的，她们会报复你的，”季臻重复了一遍，“有人不搞明的搞阴的，比如在你放学路上埋伏起来，给你捅一刀之类的。”

“说实话我也有想过，所以我从来不走夜路。”江暄抬头，“今天是特例。”

“哟，合着你的特例都被我撞上了。”

“……确实是这样。”

“那你不怕那些女生之后还会欺负那个女孩吗？尤其是你让她们丢面子了，”季臻严肃起来，“有些人面子比天大，你这样直接把她们摁趴下，她们可能会变本加厉欺负她。”

“那她们欺负同学时怎么不想想没面子这个问题？她们没面子被欺负的那个就有了？”

“但如果你让她们丢面子，她们可能会报复你。”季臻声音渐渐放大，“这个学校愣头青非常多。”

“哦？你要这么说我就得和你掰扯一下了，”江暄也很强势，“我有两个选择，管或是不管，只要我管了，就肯定有风险，无非是多少的问题。”

“但方法是可以改进的。”

“你经历过校园暴力吗？”江暄打断他，“你知道对于正在经受校园暴力的人来说，他们多需要有人出手相救吗？”

“那你知道你的保护可能让人家日子以后更难过吗？”

“那就准备好武器保护自己啊，谁都不能靠别人一辈子，”江暄吼回去，“但是有些人，如果没有别人拉一把，就会堕落下去你知道吗？！”

“你光在意别人了，你顾一下你自己好不好？！”

“我自己很好，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怎么做！”

江暄咬牙切齿地吼回去，季臻被她的阵势吓到了。他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吵起来。

“江暄，你冷静一下啊喂。”

江暄也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太体面，深呼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平静下来。

季臻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只好继续沉默地走路。

“那个……”

他俩同时开口。

江暄迅速转过脸：“你先说。”

“你以前经历过校园暴力吗？”

“嗯……”江暄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算是吧。”

“算是？”

“嗯……反正后来我去学了散打，谁要是敢欺负我，见一个打一个。”

“你就是那时学的散打啊。”

“对啊，可以保护自己嘛，”江暄手握成拳头，“还可以保护别人。”

“你这个水平就别保护别人了吧，”季臻双手插兜，“你信不信随便来一个体格正常的男生都能打过你。”

“没有吧，你就没打过我啊。”

“……那不然我们现在打一架？”

江暄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她往季臻胸口来了一拳。

“靠你偷袭！”

季臻挡过江暄的拳头，按住她的脖子把她抵树上。

江暄试图掰开他的手，却被按着动弹不得。

“我跟你说了，女生很难在体格上比过男生……”

季臻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江暄的表情逐渐惊恐起来。

“啊！！！！！”

季臻吓得放开手，江暄像上次一样蹲在地上缩成一团颤抖起来。

“喂喂！你咋了？！”

季臻也蹲下去，江暄像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急促地呼吸着。

她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你刚才那个表情……好可怕。”

“我什么表情？”季臻抿嘴。

“就是……像坏事得逞的表情……”

季臻哭笑不得。

“对不起，我反应太大了……”江暄揉揉太阳穴，摇摇晃晃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