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臻在大路上被老爸狗血淋头骂了一顿，季臻祈求不要有熟悉的同学路过。

季父也许是骂累了，喘了口气靠在电线杆上。

季臻低着头捏着拳头，人来人往他觉得特别丢脸。

“爸，以后能不能不要当众骂人……”

季臻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线，他话还没说完，季父把一串钥匙丢到季臻手上。

是一串新的电瓶车钥匙。

“不要骑坏车了，你既然真的需要的话，家里我之前骑的那辆给你，”季父说道，“记住不要在路上飙车，遵守交通规则，小心点骑。”

季臻愣了一下，看着手里的钥匙，觉得有些沉甸甸的。

突然，天空上吹起了风，刮得地上的落叶唰唰作响。

季臻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挤出了一个字。

“好。”

此时此刻，秋风萧瑟。

季臻和父亲沉默地回到家，那时，他才看见江暄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今天和你讲的事不要往外说。”

季臻想逗逗她：“如果我说了会怎样？”

但他在摁发送前停住了，删掉那些字，修修改改。

“我肯定不会的，我也有隐私在你手里啊。”

至于为什么不想逗她了，他不知道。

———

“江暄！”

一大早上，江暄刚进到教室，张阳莱给她一个熊抱。

张阳莱又高又壮，冲过来活像一只藏獒，江暄被她吓了一跳，赶忙抱住她。

“咋了咋了？”

“我问你，”张阳莱压低声音，用手肘碰了碰江暄，“昨天你是不是上季臻的车了？”

江暄倒吸一口冷气。她直接僵硬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这这……”

“所以是吗？”张阳莱眼睛都放光了。

“嗯……”江暄避开她炙热的目光。

“啧啧啧，江暄，看不出来啊。”

“你看出来啥啊？！”江暄有点慌张，“是他硬要邀请我的！”

“真的吗？”张阳莱一脸不信。

“真的。”江暄咽了一口唾沫。

“季臻是不是喜欢你啊？”张阳莱一脸八卦，“之前我看他老是来找你。”

“那是因为有别的事情……”江暄思考了一下。

“看，你犹豫了。”

“我犹豫啥啊！”

江暄快被她气糊涂了。

张阳莱拍拍江暄的肩：“哎，如果他真的追你，你会答应吗？”

江暄斩钉截铁地摇头：“不会。”

张阳莱显得还很失望：“啊？为什么？”

“要是有人追我我就要去谈恋爱，我还要不要读书了？”

“但你一个人都没答应过啊。”

“因为我不想谈恋爱啊。”

张阳莱撇嘴：“那多浪费啊。”

江暄不解：“浪费什么？”

张阳莱开始冒粉红泡泡：“没有谈过一场校园恋爱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江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不敢贸然评价张阳莱的情况，但是江暄自己知道，自己是万不能去谈恋爱的，原因很简单，她家里只有她、她妈和两个在农村的老人。

这个家庭无法给她任何的助力，江暄只能靠自己。

而靠自己的话，她是没有任何挥霍时间金钱的资本的。

江暄曾经把这番言论告诉过以前的朋友，却得到人家“太过功利”的评论，于是江暄选择再也不多说话。

她知道普通人没有太多的容错率，在错失了好高中之后，她再也没有机会做那些出格的事了。

等着看吧，任何一无所有还贪玩享乐的人，最终会得到命运最残酷的惩罚。

“唉，你是不是生日快到了？”张阳莱看着江暄。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江暄回过神来。

再过不到半个月，江暄的生日就到了。

江暄对生日这种事并不是很在意，一般老妈做点好吃的就算过了。

“你打算怎么过生日？嗯？”

江暄放下包：“我不过生日。”

“啊？”

张阳莱显得很诧异，在她心目中，是没有人可以拒绝生日的。

“你从来不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