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童愣了一下，小心地跨上电瓶车。

“哇，你好轻啊。”季臻还惊讶了一下，“你是不是比以前瘦了。”

“我最近还胖了呢。”叶童蠕蠕嘴。

“啊，行吧。”

季臻扭动车把手，一路开到主路上。

“你之所以会觉得我轻，是因为你喜欢的女孩比我重吗？”

路上，叶童发出了灵魂一般的拷问。

“嗯，应该是吧，她也很瘦，比你高一点。”

季臻眼睛观察着路况，丝毫没注意到叶童在套他话。

“那我坐你的车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你坐都坐了还讲这些，觉得不合适下车不就完了。”

“你以前不会那么凶的。”

“我哪里凶了？”

在一个红绿灯前，季臻猛得急刹车。

“你追到人家没？”叶童问。

“呃……还没。”

“她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比我漂亮吗？”

“嗯……她看起来就很雷厉风行，”季臻脑子里闪过江暄别着红袖章骂人的样子，“但其实还蛮脆弱的……”

“你的口味倒是一点没变。”

“啊，哈哈哈哈哈。”

季臻尴尬地笑了两声，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到了嘴里。

季臻和叶童抬头一看，下雨了。

自拿到车以来，季臻压根儿没想起还要买车用雨衣这回事。眼见雨下得越来越大，四周却根本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

季臻一咬牙一跺脚，解开羽绒服扔给叶童。

“你挡一下雨，马上就要到了。”

“那你……”

季臻把把手扭到底：“我骑快点！”

“下雨天不要骑太快啊。”

叶童家在季臻之前的初中附近，季臻的老妈和妹妹也住在这附近。这很正常，毕竟叶童和季臻读的是同一所初中，自然在同一个学区里。

把叶童送回家后，季臻才发现自己被浇了个透心凉，一月的天气毕竟还是冷，季臻披着半湿的外套躲在屋檐下，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啊啾——”

季臻吸了吸鼻子，靠，竟然感冒了。

老妈家就在附近，季臻想等雨小一点之后去老妈那里待一晚上。等着等着，雨没有变小，却等来了老爸的电话。

“喂，季臻，”季父的声音很喜悦，“你快回来，今天晚上有好菜。”

“嗯，”季臻怏怏地答应道。

“有你爱吃的海鲜。”

“什么海鲜？”

“螃蟹和三文鱼。”

季臻一听，来兴趣了。

尽管现在骑回去很冷，但季臻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冒雨骑回去。

大不了回家把衣服换了嘛。

“阿嚏——”

季臻哆嗦了一下，重新跨上车。

———

已经晚上七点了，季臻还是没有找江暄说一句话。

江暄写着写着作业听到消息提示音就拿出手机，她每次都以为是季臻发消息，但每次都是app弹出的广告。

他怎么了吗？

江暄望着窗外雾蒙蒙的天空长叹一口气，这雨已经下了好一会儿了。

这种感觉……是日漫里说的“寂寞”吗？

还是……因为昨天晚上？

江暄不敢想象之后见到季臻会怎样，她总觉得会有尴尬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萦绕。

她突然想起来，一年前，张阳莱和另一个女生因为什么问题在班级群里吵起来，江暄和李聪出面调解后，当晚，张阳莱给江暄发消息。

“周一我不敢面对她怎么办？”

那时江暄心想，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吵了就吵了呗，不然是还想和好吗？

现在江暄有点明白当时张阳莱的心情了。

根本没勇气面对啊。

这是害怕？还是害羞？亦或是其他什么情绪？

江暄拿起又放下的手机，在反复多次后还是选择了放下。

———

“啊哈——”季臻在家门口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灰溜溜回到家里。

“季臻回来了啊——”季臻阿姨的语气从客气变成惊讶，“你这是冒雨回来的吗？”

季臻的头发全湿了，雨水流到脸上，羽绒服则已经湿到反光，浅色的裤子前面也是大片大片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