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的感觉并没有随着睡了一觉而有任何好转,在度过上吐下泻的半天后,季臻在家翻箱倒柜,试图找到药盒。
该死,怎么找不到。季臻从来不收拾家务,以至于药箱放哪里这种事他完全不知道。
老爸每天早早就去店里,阿姨也去上班了,只留他一个人在家里,所以他只能靠自己。
终于,他在电视机下搜出了一盒药,季臻看了一眼盒顶,没有过期;又看了一眼功能,上面写着能够治疗打喷嚏流鼻涕。
没错就是它了。
季臻遵照说明书的指示服用了四颗,还灌了一大杯热水,回床上躺平,希望吃了药就赶快痊愈。
然后,季臻把自己弄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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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江暄被排到了星期一值日。所谓值日,就是早上站门口记迟到,晚上站门口送人走,中午站栏杆旁抓翻墙吃外卖的,大课间出操整个学校乱晃逮逃操的,哦对了,课间还要抓不做眼保健操的同学,只是这项规定几乎名存实亡,这个任务约等于没有。
原来这些任务是平摊到每一天的,比如这周周一查外卖翻墙,周二早起,下周就换成周三查外卖周四早起。所以江暄都用晚站换其他人的早站,其他委员一听不用早起,乐颠乐颠来和她换,甚至几个纪律部成员为了不早起差点抢起来。
后来管他们的老师请产假走了,换了个新的老师来,新老师一看这个安排过于琐碎繁杂,就把值班内容安排在同一天里,一周就辛苦一天,她也方便找人。
江暄对这个改革没有异议,只是她晚站就不能找人换了。
啧,真麻烦哈。
“你说为什么她找不到人不把我们值班时间固定一下,非要把所有内容安排在同一天。”正方形靠门口打了一个大哈欠。
江暄认真地想了想:“固定时间的话,不是就被那些人摸透了吗?”
“什么?”
“就是说有些人比较严,有些人比较松,让那些不读书的摸清每天谁是谁之后,就会专挑管得松的人那里为所欲为。”
“听起来真有道理,”正方形生无可恋地“呵呵”两声,“但我们学校哪有敢管得严的,就怕有谁不爽了摸出匕首,咔,小命没了。”
“也还好吧,我查了这么久他们都挺配合的,”江暄淡淡地说,“感觉他们也不是很在乎扣不扣分的样子。”
“……江暄你错了,只是他们不敢惹你而已。”
“为啥?我又打不过他们。”
“你打不过他们?!”正方形惊得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大姐,你把一群女的摁地上打我可不是没见过。”
“那只是女的呀,男的就不一定了。”
“不不不,我觉得男的都打不过你,我也打不过你,你的散打太强了。”
“那是你高估我了。”
“我发誓我没有。”
“那为什么季臻说……”
江暄说到一半就闭嘴了,她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不适合拿来分享。
对了,季臻呢?
江暄露出担忧的神色。
周日中午,季臻终于回她消息了。他非常简洁地说了两句话。
“昨天感冒睡了一天,不好意思。”
“现在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江暄松了一口气,他还活着就好。随即又担心起来。
“那你身体还好吗?”
季臻没有再回了。
他的反常让江暄担惊受怕了好久,于是江暄打算等到周一再去看看他。
十二中7:00算迟到,现在是7:42,7:50早读结束江暄就要回班了,而她依然没有见到季臻的人影。
季臻又去哪了?
———
中午自习课,季臻拖着病体来到学校。胡琛刚想和他打个招呼,就被他蜡黄的脸色吓到了。
“我靠,你这是咋了?”
“淋了个雨,生病了。”
“淋雨能把你折腾成这样?”
“谁知道呢,”季臻病怏怏地放下书包,“我吃了药,但好像没什么用,还发烧了,把吃的东西全吐了。”
“你都这样了没去医院?”
“算了吧,去医院还要我妈照顾,我晚上放学去买点药好了。”
季臻非常用力地擤了一泡鼻涕,胡琛隐约看见是黄绿色的。
“你不会得流感了吧?”胡琛表现出了真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