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季臻猜的那样，叶童在外面认识了一个老男人。

老男人四十多岁，几乎和叶童的继父一个年纪。

老男人从认识叶童开始，就向她诉说内心的苦闷，家庭的、生活的，诉说完，还给叶童很多很多钱，叫她自己花。

再到后来，就非常顺理成章地擦枪走火了。

这些是事后张锦贺告诉季臻的，季臻对这个结果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叶童现在很后悔，怎么办？”张锦贺问。

“不要管她，”季臻咬牙切齿，“你劝不住一个想要堕落的人，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话大概是季臻说给自己听的。

他原本也很讨厌张锦贺，但现在局面发生了变化——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和张锦贺竟然开始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在里面了，估计都是对叶童失望透顶的人啊。

很戏剧的是，虽然季臻和叶童说张锦贺背锅，但张锦贺并没有这么做——所有人质问张锦贺时张锦贺依然摇头，他就眼睁睁看着叶童眼里的光熄灭。

“够损啊。”季臻头顶着桌子回他消息。

“主要这事儿实在干不出来。”张锦贺回，“如果背锅了，我会觉得我的人格遭到了侮辱。”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要被爸妈打。”

“……也有这部分原因。”

季臻长叹一口气，这事儿也不知道怎么说，发展成这样太戏剧了。

江暄会怎么看呢？季臻心想，他放下手机，对着黑板放空，底下一片昏昏欲睡，老师也讲得很随便。

一班这个时候应该在认真听课吧。季臻这么想，他突然也产生了一种听一下课的欲望，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听不懂，被迫放弃了。

季臻产生了一种慌张的情绪，他也说不清自己慌啥，这种感觉好像是……焦虑？

———

“江暄，我加到陆俞光了！”课间，张阳莱很兴奋地找江暄。

“下周就期末考试了，你咋还想着男人。”江暄脱口而出。

“哎呀，这有什么，聊个天不会影响成绩的。”

“嗯。”江暄机械地写着作业，看起来很没精神。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啊。”江暄托着脸，“你说下去呗，加到qq之后呢？”

“还没有讲话，我打算今天晚上回去试试！”

“嗯……”

真喜欢张阳莱的性格。江暄心想，要是自己的话可能qq都不敢加。

“江暄！”

江暄和张阳莱同时向门口看去，是季臻在叫她。

“什么事？”江暄一只脚踏出座位。

“你过来。”季臻招招手。

江暄犹豫了两下，还是站起来走出教室。

你的前女友怎么回事？江暄很想这么问他。

他找我干什么？解释前女友吗？要说不该早说吗？还有昨天他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说是去大医院了但怎么想想都觉得好奇怪……

“有什么事？”江暄紧张到心怦怦跳，在季臻面前站定。

“江暄。”季臻认真地看着江暄，“我突然想读书了，该做点什么？”

“……啥？！”

江暄吓得手上的笔掉到地上。

———

“我靠，我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这是季臻吗？”“妈耶，折寿了啊。”

季臻坐在一群无所事事的人中间，翻看着江暄的数学笔记。

他本来也不是完全不读书的人，在七中的时候也是班级中段，只是后来被七中开除，又经历了一大堆起起落落，到十二中时很多东西没学，渐渐跟不上也就放弃了。

季臻叹了一口气，当时他听说十二中校风不好时还故意装疯卖傻以免被孤立，没想到这群真不读书的人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二，也渐渐正常了回来。

不过仔细想想，十二中再怎么差，好歹也是个普高，不是更加逆天的职校可以相比的。

想起当时为了融入集体去跟个傻子一样追林溪颜，还表演出自己很真诚的样子，季臻就觉得十分尴尬，最离谱的是，他演着演着还入戏了，在林溪颜拒绝他的时候，真的觉得很不爽。

到底是怎么有勇气干出这么傻的事的。

还有当时为了李婷婷去找江暄报仇……

季臻回忆，季臻不想回忆，太羞耻了。

但是殷雪为了他去打林溪颜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