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呢？”季臻问江暄。

江暄看着季臻看的出神，听到他的话，突然回过神来，把头扭开：“没什么。”

“啊，我懂了。”季臻邪魅一笑，“是不是觉得今天的我特别帅。”

自从开学后，季臻每天都陪江暄回家，一般是骑车，但由于今天早上在下雨，季臻又忘记买雨披，就没有骑车到学校，放学只能走路陪她了。

两个人一起走在路上，倒还别有一番风味。

“你还……蛮厉害的。”江暄摸到自己的脸有点烫。

“其实也一般啦，”季臻吸吸鼻子，“主要是现在你们大部分人都不会画就显得我挺不错的，但是等女生上大学了，很多人水平就会超过我了。”

“唉，那你以后打不打算从事化妆相关的工作？”

季臻一怔：“这我还真没有想过。”

他连艺考要不要去都没想好，更别说未来从事的专业了。

“我觉得你可以尝试一下美术。”江暄这样提议道。

“啊？”

“啊什么？”

“没什么……”

季臻没有接话，莫名有点难受。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找江暄，江暄不咸不淡地回应他，在关乎规划方面更是出奇的冷静，好像面对的不是男朋友，而是某个不相干的男同学。

江暄似乎并没有那么喜欢他，这种感觉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强烈。

真心喜欢一个人，能马上接受对方被推远的事实吗？

季臻在为江暄纠结到底要不要艺考时，江暄却用聊“今天吃什么”的口吻去给他的未来做建议，表情之平淡，连一点不舍都看不出来。

真不公平啊。

季臻强撑起笑脸：“去艺考要很久哎，你不会舍不得我吗？”

“会啊，但是只有高考考好了，我们才有一直在一起的可能对吧，”江暄眨眨眼，“如果因为我一厢情愿就把你留下，岂不是很自私？”

答案无懈可击，但依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季臻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家，桌上摊着许多书本，是他昨晚努力学习的痕迹。

江暄建议他基础不好就从简单的开始学起——比如初中的英语试卷，或者会考的数学试卷，简单又基础，不至于难到直接放弃。这个方法很奏效，季臻写着写着越写越爽，因为很多东西他都写得出来，不会的，网上看看免费网课也能弄懂很多。

今天也是要努力读书的一天啊。

季臻坐下来，翻看新的试卷，写着写着，脑子里就冒出了江暄的身影。

“我觉得你可以去尝试一下美术。”

尝试一下美术……

季臻晃了晃脑袋，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一直在脑海里重复。

季父之前给了季臻一堆资料，季臻从那些宣传页里了解到，编导文化课要求很高，舞蹈很难速成起来，音乐季臻看到谱就头大，让他学等于让他死；剩下的表演播音美术，随便点一个未免太不靠谱。

美术真的可以吗？

说句实话，所有艺考项目里，他最感兴趣的也确实是美术。

季臻放下笔，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来。

———

“江暄！”

第二天中午在食堂，季臻兴冲冲去找正在吃饭的江暄。

“你觉得我学美术怎么样。”

“嗯……”江暄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她完全不懂艺考，“你想学美术？”

“我跟我爸说了……他说周末带我去看看画室之类的。”

“那不挺好。”

“可是……”季臻喃喃道，“如果去艺考集训了，可能我半年都回不来了。”

“什么？！”

江暄放下筷子，脸上写满了惊讶。

“你半年都回不来？！”

季臻也惊了。

“你不知道吗？艺考要在一个机构里包吃包睡关上半年八个月的。”

“完全不知道。”

江暄以为的集训，只是每个周末到画室画两天画，再不济加上每天晚上画一晚，竟然是要关半年吗？！

“不只是这样，”季臻叹了一口气，“x市可能找不到什么好的机构，大概率还要去省会看一看。”

江暄肉眼可见地瞳孔地震起来。

季臻有气无力地搅着饭，尽管决定了去看一看，但是他对于要不要成为艺术生还是心理没什么底，完全没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