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捋一下，什么是以毒攻毒？”林溪颜打断江暄的话，“殷雪是毒。你可不是，凭什么说以毒攻毒？李婷婷去招惹陆俞光才叫以毒攻毒，她应该说，想用你的武力对冲殷雪殷雪的疯批。”

“大概就是这样。”

江暄和林溪颜趴在教室门口的栏杆上。

“也不知道该说这个人聪明还是歹毒，”林溪颜冷哼两声，“因为自己搞不定殷雪，就把问题往你这里引？什么东西啊？”

江暄第一次看见林溪颜如此气愤的样子。

“虽然是个猜测，但我觉得可能性很大。”江暄有点担忧，“你说张阳莱知不知道这件事啊？”

“……我估计是不知道，她可能连陆俞光来找过你都不知道，我们班没有人提起过这个，”林溪颜也开始担忧起来，“我们要不要和她说啊？她会听吗？”

“我觉得她不会。”江暄摇摇头，“张阳莱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她要是没有亲眼见到，说什么都没用，再说了，自己喜欢的人骚扰自己朋友，要你你怎么想？”

“这么想想也是。”

她们俩同时转回头，从门里望见张阳莱正和她同桌聊得非常开心。

“对了，”林溪颜拉拉江暄的衣服，“殷雪没来找你麻烦吗？”

“目前还没有，”江暄愁容满面地扒了一下头发，“我倒不害怕她来找我麻烦，我怕她不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江暄设想，如果殷雪疯到带刀具来找她之类的，那样的话她就是打架再厉害也没用。

“要是哪天我走在路上，殷雪拿着刀在我背后咔一刀，我估计我就要去见白求恩了，”江暄悲壮地拍拍胸脯，“没事，如果见的是白求恩我也心甘情愿了，权当是为共产主义献身——等等，既然要为共产主义献身，带我去见周总理也行。”

“……这种事你为什么能讲得这么云淡风轻又这么豪情壮志啊！还有你说的那些伟人都是唯物主义者！你见不到的！”

林溪颜汗颜，江暄什么时候也开始耍贫嘴了。

———

季臻在x市看中了一家心仪的画室：专攻联考，作品不错，收零基础，升学率高，学费便宜，至少比季臻预估的便宜一半，住宿条件之类的也不差，还离家挺近，半个小时能骑车骑到老妈的家。

季臻还在那个画室里试听一晚上，然后就敲定是它了。

“那像我这种从削铅笔开始学的零基础，什么时候来报到比较好？”季臻问招生老师。

招生老师一边给季父开发票，一边回答他：“你要是愿意，明天就可以来了。”

“明天？！”季臻目瞪口呆，“这也太快了吧！”

“不快了，因为你零基础，最好早点开始，再说你钱都交了，也想多学点吧？”

季臻陷入沉思。

“不过你应该还没向学校请假吧，要不这样，这周你去学校把艺术生的长假办了。下周是统一学校的艺术班学生来集训，你尽量不要比他们晚，因为那种都是靠美术上高中的，早就有基础了。”

“好，好的，我知道了。”

季臻深呼吸一口气，环视了招生办公室内的环境。

竟然……真的要开始学画画了。

这速度超出了季臻的预期，明明不到一个月前他还在纠结学不学艺术。

季父开车载季臻回家，一路上，季臻都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臻啊，”季父语重心长地说，“爸爸帮你交了四万多，接下来你要好好学，不要浪费你爸爸的心血啊。”

“知道了，”季臻小声嘀咕，“说得好像老妈不出钱一样。”

“学费我出了，之后的材料费生活费让你妈出吧，”季父长叹一声，“她一个女人带一个女儿估计也没什么钱。”

季臻诧异地转过身：“你还有这么爷们儿的时候呢？”

材料费生活费等杂费加起来怎么都不会超过一万吧，毕竟画室还包吃包住。

“去去去，你爸我本来就很爷们儿，”季父就不喜欢季臻这张嘴，“你要和你爸学习，爷们一点，对自己的女人好点。”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

“对了季臻，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季臻差点被自己口水噎到。

“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那听起来就是有喽，”季父不紧不慢，“你走了人家会不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