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暄倒吸一口气，那不是季臻给她买的口红吗？！

什么时候到老妈那里去了？！

“我那天在你要洗的衣服口袋里发现的，我都没说什么，本来想着你也到了爱美的年纪了。哦，搞了半天，你是去谈恋爱了。”江母努力克制情绪，“怪不得一下子跌到年级第十六了，原来心思都跑偏了。”

“我没有！”江暄着急地辩解“李老师说了，这种波动是很正常的……”

“正常个头啊，你以前从来没低于年级前十过！”江母嘶吼，“现在都十六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啊！！！”

“你以为这个成绩我不难受吗？”江暄觉得很委屈，“我比你更加着急好不好。”

“你哪里有着急的样子了？！”江母瘫在沙发上，止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江暄，你醒醒吧，你和别的同学不一样！他们随便吃吃玩玩到时回家继承家业就行了，你哪有退路啊——”

江母被江暄气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江暄于心不忍，上前安抚妈妈。

“妈……”江暄试图顺一顺妈妈的背，却被一把打开。

“你别碰我！”

看到妈妈这个样子，江暄真的叛逆不起来，她一点都不想吵架，只是感觉心里堵得慌。

江母一直是个不怎么喜欢诉苦的人，她很少产生很大的情绪波动，也几乎没有生过气。

唯一一次在江暄面前哭还是在江暄小学五年级。那时江暄不敢在一个人在家，江母偷偷把江暄带到了医院值班室，结果那年流感高发，江暄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医院染上了流感。

流感痊愈后，江母不敢再把江暄往医院带，但已经没有别的亲人能照料到她，迫于无奈江母只好让江暄自己一个人在家。

第二天江母下夜班回来，发现江暄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连睡衣都没换，也几乎没睡着，蜷了一夜。

但小江暄看见妈妈还是很高兴，向她邀功：“我挺过来啦！”

江母当时就哭了，她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江暄。

现在，江暄看见妈妈瘦弱的身躯和她头上数不清白发，不能也不想任性。

这么多年，她一个人频繁往来城乡照看父母，还要带小孩，同时工作也要做好，很不容易的。

这样想来，自己可真是个混蛋。

江暄抱住妈妈，低着头向她保证：“妈，对不起，我下次考试一定会回到年级第一的。”

“还有，我不会去和那个男孩子来往了。”

———

晚上，江暄做着做着作业想上厕所，当她拉开房门时，听见江母隐隐约约地哭声。

江暄内疚起来，她觉得真的是自己错了。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就在这时，江暄的手机响了。

江暄拿出来一看，是季臻。

她深吸一口气，关上门，接起电话。

“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季臻问她。就在刚刚，他给江暄发了不下数十条消息。

江暄其实看见他的消息了，但就是不想理他。

“你为什么要去找陆俞光打一架？”江暄对这件事感到非常莫名其妙，“why？”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季臻一愣。

“因为你被拎到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在办公室里！”江暄气到上头。

“你听我说，这件事是因为……”季臻顿了一下，“我觉得想要解决你害怕的根源，就要解决陆俞光。”

“可是你没解决不是吗？”江暄音量提高，“你说你想想，可是你想出来的都是些什么破招啊，尽在那儿添乱。”

江暄脑子里不受控制浮现出老妈的脸。

“这是因为陆俞光这个人太让人生气了！”季臻皱了下眉头，解释道，“他就和个二大爷一样，觉得这个世界的纷争都和他没关系！那一刻我真的好生气！”

“那你控制一下你的情绪很难吗？”

季臻愣了一下，怎么感觉江暄火气特别大。

“你稍微冷静一下……”

“我怎么冷静啊！”江暄几近崩溃，“你一直在给我添麻烦你知道吗？

“我去找陆俞光是为了你，所以到头来你还要把气撒在我身上吗？”

季臻的语气开始生硬起来。

“为什么要说是为了我啊？我让你去找陆俞光的吗？”江暄寸步不让。

“那是因为我在帮你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