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暄在志愿填报网站点下了“确定”，然后长舒一口气。

“这样就好了嘛！”江母也感觉一桩大事完成了。

江暄高考考得还可以，足足有562分，在十二中第一，高出一本线二三十分。

江暄小心翼翼看了眼妈妈：“真的不能报东北的学校吗？”

“哎呀，你要去那嘎达干什么？又远又冷。”

“想看雪。”

“想看雪今年冬天我带你去。”

“可……”

江暄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季臻是不是真的要去n市美院了。

她一直不敢问季臻这个问题，害怕她的猜想得到肯定的答复。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给江暄打来了电话。

竟然叶童。

江暄接起来，叶童开口就问：“你志愿填好了吗？”

“填好了，怎么了？”

“我现在才填了几个学校，你的给我参考一下呗。”

“……等等，姐，你等等，”江暄有些混乱，“你考了几分啊参考我的志愿？”

“426。”

“我比你高一百多分……”

“啊？”叶童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撒娇的意思，“我还挺想和你一个学校的。”

“……叶童你实话和我说，你是不是暗恋我？”江暄想起了李聪。

“那倒不至于，我是直女，”叶童说，“但我觉得我还挺喜欢你的。”

江暄险些要在风中凌乱。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奇女子。

“其实我面对别人不是这个样子，只有面对你是这样。”叶童仿佛知道江暄在想什么。

“那你接下来想去哪个城市？”江暄赶紧转移话题。

“我可能会离家远一点吧，我不想在现在这个家生活下去了。”

“行，那祝你好运。”

江暄挂掉电话。

季臻和江暄策划了一个毕业旅行，因为两人口袋比脸都干净，只能凑出钱去m市逛一圈，季臻高铁上看着飞驰而过的田野，感慨道：“啊，m市的学院我一张合格证都没拿到——”

这话刺得本就惴惴不安的江暄一激灵。

他们在m市打卡了网红景点、排了网红餐馆，路上江暄旁敲侧击和他聊了很多，比如林溪颜和靳梨在一起了，但是他俩第一志愿不在一个地方也不想妥协；比如张阳莱和秦轩填的志愿完全一致，但季臻只是淡淡地听他说。在去往酒店的路上，江暄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开口：“你报了n市美院吗？”

“报了啊。”季臻随口答道。

江暄的心情降至了冰点。

终于，她还是要面对这一刻的。

季臻过了很久才察觉到江暄心情不对，他在酒店楼下看着浑身颤抖的江暄，问她：“你怎么了吗？”

“没，没怎么。”

但是就在她说这话的时候，豆大的眼泪已经从她脸上落下。

“我就是觉得，你离我这么远，有点舍不得……”终于，江暄压制不住巨大的悲伤，哭了出声。

“啊——啊啊——”

季臻觉得江暄这副样子有点好玩，噗嗤一声笑出来，轻轻抱住了她：“我又不一定去得了n市美院。”

“嗯？”江暄止住了哭声，但还是可怜兮兮说，“你不是已经拿到合格证了吗？怎么还去不了。”

“姐姐美院也是要看文化课成绩的啊！”季臻彻底明白了些什么，有些哭笑不得，“我拿到的合格证排名很靠后，我文化课分数又不高，估计很难去n市美院。”

季臻估计自己大概率是靠联考分上大学了。

江暄带着眼泪眨眨眼睛：“那你主要报了哪里的学校？上海吗？”

“靠，上海学校分太高了，去那我只能上专科，”季臻说，“所以还是报省内的大学咯。”

“我也是！”江暄眼睛里有了光。

江暄和老妈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分虽然去大城市也未尝不可，但是还是在省内划算一点。

江暄破涕为笑，这下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那我们以后，可能还是会经常见面的对吧！”

“当然。”

两人都变得愉悦起来，然后，他们想起了另一件事。

“季臻，你定的标间还是单间？”

“标间。”

“啊？”

季臻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