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亥四年秋,起义军大破苏,江两城。
同年,朝廷繁城失守。
次年春,起义军接连攻破五座城池,直逼皇城,朝中人心惶惶……
“真是可悲啊!除了赵将军我朝竟无一人有能力领兵出征!可悲!”一位老者边走出朝堂,边仰天长啸,无人听不出他话语中的悲凉。
燕辰悦坐在朝堂之上,看着朝臣逐渐离去,直到空无一人,闭上眼睛,面前进度值百分之九十五,差不多了。
三日后,起义军驻军皇城外,王朝交替已成定局,经朝臣商议,燕辰悦决定亲自前去谈判。
“他们凭什么让你去送死!”
燕辰悦坐在书案前,瞥一眼万沐,理所当然道,“凭我是皇帝,为表达诚意当然是我去。”重新低下头看文书。
万沐皱眉,来到燕辰悦面前,单膝跪地低声道,“我带陛下离开。”
“离什么离。”燕辰悦拿起手中的文书轻敲万沐的头,“沐……春为人正直友善,我最多被废除帝位,永远监禁,没什么大事。”
可万沐不赞成的摇头,“陛下,臣自请领兵抗敌……”
“驳回。”燕辰悦看都不看万沐,没等人说完就打断。
“为什么?陛下为何一直不同意我领兵出征。”
燕辰悦终于放下文书,看向万沐,“舍不得。”同时在心中叹气,总不能说因为自己就是要让这个国家灭亡吧,你看起来又怪厉害的。
“……”万沐张了几次嘴仍没发出声。
燕辰悦挥挥手,“谈判申时开始,现在我有些饿了,万大人能帮我去厨房看看吗?”
“……臣遵旨。”
待万沐退下,燕辰悦揉揉眼睛,起身前往长信宫。
他早就遣散了厨房众人,按照万沐的脾性,肯定是要亲自下厨的,这就能支开万沐,自己去谈判了。
……
燕辰悦嘴角直抽搐,神情复杂地看向面前之人,“母后,有必要这样吗?”
“有必要,这才能展现出我们的诚意。”说着,皇太后又将绳子缠了一圈,皱眉打量,将靠近胸口的绳子给扯开,“好了,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燕辰悦试探的活动活动手,嗯非常好,动不了一点儿。
“唉……母后对不起你……让你接手这破烂的王朝。”皇太后抚上燕辰悦的脸,眼中含满泪水,“你真的很优秀……”
皇太后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燕辰悦可以清晰看出她脸上的泪痕。
“母后……”
“你记住,无论什么对方提什么条件,都答应,一定要保住朝中大臣,他们都是栋梁之材,如果可以就让他们告老还乡,或者贬除官职,只要留下一条命。”
“我明白的。”燕辰悦答完后便沉默不语。
“你,你怪不怪母后……”没等燕辰悦回答,皇太后哭着道,“你应该怪我,应该怪我……”
……
燕辰悦勉强坐在椅子上,当沐春从外面进来时,燕辰悦能明显察觉到对方愣了一下,随后才坐到自己对面,表情严肃又平淡。
这是大半年来,燕辰第一次见到沐春,他黑了不少,浑身散发的气质也不太一样更成熟稳重,好像,还高了些。
“陛下亲自前来,沐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燕辰悦第一次见到这么冷漠疏离的沐春,加上要保持皇帝形象,一时没有作出反应。
沐春躲过燕辰悦的目光,皱眉起身,来到燕辰悦身边解开绳子,“怎么绑了这么多?”
这时的燕辰悦已经回过神,平静道,“为了展现诚意。”
“……”沐春手上动作不停,轻笑一声,“还真是诚意满满。”
重新坐回对面,沐春看着活动手腕的燕辰悦,问道,“想谈什么?”
?谈判是这样谈的吗?燕辰悦当然不会说出来,镇定道,“朝臣和宗亲。”
“朝中大臣愿意留下的可以继续做官,但会远离政治中心,不愿意的可自行离去。”
“至于皇室宗亲……流放至偏远地区终身不得离开,我会保证他们的基本生活,但肯定不能和之前相比。”
这已经很仁慈了,燕辰悦松口气,轻声道谢,“谢谢。”
“不必谢,现在……”沐春身子前倾,“谈谈你吧。”
燕辰悦坐直腰,“任凭沐首领处置。”
沐春嘴角上扬,“好,你还住在原本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