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你也知道?”王令嗣倒是比他意外了,毕竟这人挺会给人惊喜的。
谢文文解释说:“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原本也算是个北境人,不过少小离家罢了,再说了,北境世子的名气大得很,对于王府的那几位,我怎么不知道。”
北境人知道谢氏王府的人,就跟他们知道卫国的皇帝是一样的道理。
他没想到,能在今时今日,见到他的手足。
他错过王令嗣的肩膀看着他身后正望着他们的谢敬丰,一瞬间有些热泪盈眶。
丰哥儿,都长这么大了啊。
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白白胖胖的,长的可喜气了,现在,他应该抱不动他了吧。
他还记得自己离家的时候,他都没有到他的腰那么高,听说他要走,哭的可伤心了,抱着自己的腿怎么都不肯松手,还是他哄骗他说,会很快就回来的,会给他和蓁蓁带游京的小玩意他们才肯罢手。
只是,时过境迁,这一别便是十年之久,久到,丰哥儿已经长成一个少年了,久到,他们久别重逢,他居然没有认出他来。
他的丰哥儿,小时候,最喜欢跟他一起玩乐,就是自己把他摔了他都不会生他的气,还会软软的扒着他的腿叫着二哥哥。
阔别十年,再次重逢,怎么就到了一个相见不识的地步了呢?
悲从中来,他根本没有遇见亲人的喜悦,更多的是悲哀。
都说天家无情,可从来无情的都不仅仅是天家,而是人啊。
发觉他低落的情绪,没来由的,就突然间好似悲从中来。王令嗣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谢文文抬手捂住眼睛,不叫人看见他发红的眼眶。他忍不住了,他真的要哭了。
他深吸了口气,有种无奈又自嘲的解释:“没事,站风口了,有些伤眼睛。”
在手掌盖住眼睛的时候,滚落的热泪沾湿了他的掌心。
谢文文草草的抹了把眼睛,再现光明之时,除却有些湿润的眼眶并不见其他异色。
王令嗣见此,不疑有他,毕竟,背后的风的确挺大的,今日天色多云,恐有下雨的征兆,这时候的风也大,总能卷起些东西迷人眼睛。
如此,他便做主道:“那我们去寻个说话的地方慢慢说。”
而当王令嗣去叫谢敬丰时,谢敬丰却是看着跟在王令嗣身边的谢文文,露着一副不想跟陌生人说话的态度。
当王令嗣说,去找间茶楼坐坐时,谢敬丰显然的不是很高兴,并质问道:“他谁?”
王令嗣这才同两人介绍起来彼此的身份,先前只顾着跟谢敬说话了,都疏忽了介绍彼此认识。
“三公子,这位便是我常常提及的那位好友,他也姓谢,单名一个敬字。”
可当王令嗣说完谢文文的身份,没想到谢敬丰却是脸色一变,怒道:“谁给他取的这个名字,难听死了!”
一个名字而已,不知怎地就平白招惹了他,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就闹着脾气,对于生人的谢文文,好似是什么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表露着他的怒意。
王令嗣蓦然僵住,他抱歉的冲着谢敬笑了笑,示意他别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谢敬丰什么性子,这些日子王令嗣也摸清楚了点,时喜时怒,全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自己不高兴了就不会叫旁人高兴,又桀骜不驯,许是在王府受尽疼宠,如今出门在外也依旧恃宠而骄。
可这些日子以来,除却没来由的砸了戏楼的场子,也就是现在无端的对谢敬露出不喜的态度来。
王令嗣很困惑,究竟又是哪里惹了这小祖宗的不满,张口就不留余地。普天之下,又不能只有他们一家谢氏,总不能因为别人也姓了谢,跟他的名字相似了点就对他人出言不逊。谢敬丰这性子,若是王府再不加以管教,日后怕是还得栽大跟头。
谢文文与谢敬丰的阔别重逢,他原以为,就算相见不识,起码也会多几句客套的交流,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他很是意外,他那可爱的弟弟怎么长成这样喜怒无常的性子?随口对着一个陌生人便是出言不逊,擅自表露自己的不喜,他很怀疑,自自己走后,王府究竟有没有人好生教导他还是太过纵容他,以至于叫他根苗正红的少年长歪了。
谢文文皱眉,不说谢敬丰为何会出现在王令嗣身边,单说他对人这样无礼的态度,他就怒不可遏。
王府的人,就算可以没有大显能,籍籍无名,也起码要晓得自己的身份,就算是出门在外也得为了王府的体面而保持体面,不能落了王府的名声。而他倒好,仗着自己的身份仗势欺人不说,居然还一点礼数都没有,如此置王府的清誉于不顾,如何能算得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