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们都劝过,大哥说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什么也耽误不了。我不理他了,跟他说晚上见,让他回院里该忙忙。我转身走与福利院相反的方向,想独自走走。
走着走着,心情舒缓一些,毕竟“最是橙黄橘绿时”。我重新思索夜泊昨夜睡前和我说的话,眼睛不停地扫过街道上一块块的招牌。如果我不知道大卫,那么我会去画册里,古典里,百科全书里找大卫,寻找关于他的解释、图形、作者。如果我不知道山峦的峦,我要先去查一下峦所代表的意义。如果不知道磅礴的山是什么样子,还需要了解何为磅礴。如果有一个甲骨文,或者一个古金文,和我头顶招牌上的“摩托车维修”,这五个字于我而言如同古金文于古时人而言不需解释,但那金文我就需要研究,这太简单的摩托车维修却也超过了古人的想象。我和路上所有的人谈摩托车,基本不会有人让我去比画那是个啥。呜呼!这就是夜泊刺激我的那个问题,这就是一类问题,是对于词语的共识。
正当我扭身,一个声音从我右耳急窜进来:去尖山吗?唐塔。这位骑着摩托车的身着深蓝色工装的黑脸汉吓我一跳,他的大嗓门竟然让我缩了下脖子,我心里咒骂他,咒骂他的胯和胯下一定要多被修理修理。然而我立即后悔了,后悔至少别立即出毛病,因为我神不知地跨了上去。尖山根本不是山,是一个小丘。丘,各位先自行感觉。丘位于县城的最东头,之所以是东头,而没称东尾,是由于晾玉河北来在此向西至城西再向南。依河水流向就叫了城东为头,城西为末了。县城核心区东西三公里,南北不到八百米,条状,五哥戏称是鱼县;而晾玉河从东西正中贯穿整个县城,五哥又说这河是直肠子。鱼嘴上的——不觉地想起昨晚吃的那条了,哎——黄栌,鱼嘴即尖山,有两座塔,一座隋塔和一座唐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