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再画一幅一样的,也许他强烈地不同意,以我看来即使他能画出一样的美人,但画里的情感却是不同的。我不懂画,但我知道画里有话,有老五十几岁时的话。我不拿了,没意思。临上车,五哥给了我一个封好的信封,告诉我里面是一篇文章,看是否能帮忙发表,让我到了bj后再拆开看。他说他给自己起了个笔名,叫做夜泊。火车上的人很多,我总感觉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下车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我,是一个挥着鞭子赶着羊群的牧羊人,也是一只被他人放牧的羊。
回到bj的家,看见老十在我的写字台上压了张纸条:哥,我出门几日,请勿忧,我会注意安全,福月。老十就叫福月。她来到bj后,我从父母家搬了出来,在外面租了个两居室,她一间,我一间。她给我讲了自从福利院跑出后干过的十几个行业都有啥。生活虽很艰辛,但她身上的灵气没丢,二十岁出头,更加漂亮了。经历虽然多,什么都会一点儿,但要找份稳定的像样的工作实在很难,然而她说现在的社会更需要她这种才疏学浅的没牌货(有这么形容自己的吗?),况且我也觉出她的胆子和警惕性十足,对她的将来抱以乐观。不管怎样,先让她有个着落。后来在bj的这几年,折腾得不算太差。看到纸条的下面还画了个石英钟的表盘,我没理解其中的意思,也许是马上回来的含义。随后,我拿出老五的信封,取出里面的文章读了起来。
这篇文章不长,然而我读得一头雾水,念了几遍之后,想切开老五的脑袋,看看这颗天才的脑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简直丈二摸不着头脑,不会是拿我寻开心呢吧。他想表达什么呢,如果搞不清楚,如何发表呢,临行前他递给我信封时那个郑重其事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