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蒙巴顿，穿着相当正式考究的夜蓝色精纺毛料西装，同色的绸缎装饰在领口，简直像晴朗夏夜的星光被点缀在他身上，里面穿着全套的背心，胸巾和领巾，同色系的领结打成最常见的温莎结，领结窝看上去能为全英国的绅士们提供最标准的模板。

海伦低头看了看他的雕花牛津皮鞋：“看来我们的友谊并不亲密，您今天下午举办婚礼了也不告诉我，侯爵先生？”

这身装扮出席女王的结婚典礼也毫不为过，海伦把埃米尔的装束从头打量到脚，对着他手腕上闪烁着钻石光芒的手表依依不舍地挪开眼神，她对缇娜说：“我有个大胆的想法，福利小姐。”

“什么？”

“他很有钱，”海伦指了指埃米尔身上的戒指，袖口，手表和领带夹，“换句话说，他现在穿着至少100盎司的黄金。如果他遇到了危险……”

缇娜非常冷静的说：“我们碰巧路过，发现了被抢劫的蒙巴顿先生——”

埃米尔看不出来半分生气，他已经习惯了，接口说道：“然后你们救了我，我送给你们一大笔钱。”

“不，不，不，蒙巴顿先生，我会抢劫你第二遍，然后再回来救你。”

缇娜赞同地点点头，对种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非常认可，她们充满期待地看着埃米尔。

她们身后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画像上的人们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海伦转身，仿佛没事人一样打招呼：“下午好，麦格教授。听说晚餐很丰盛。”

麦格教授抱着一叠羊皮纸，看上去有些疲惫：“下午好，孩子们，快去为晚宴换上你们的裙子吧，下午好，埃米尔。”

有几个小狮子嬉笑打闹着跑过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着，又安静下来：“下午好，麦格教授。”

她们向麦格教授道别，和同学们一起回格兰芬多塔楼去。

整个霍格沃茨城堡里都充斥着一股圣诞的气味：甜蜜蜜的巧克力和烤羊排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还有烤好的小饼干和蛋糕散发着迷迭香的气味，仔细闻闻还有一点点火药的呛鼻气味，也许是哪个小巫师偷偷带了烟花。

海伦换了裙子，和缇娜坐在宿舍中间的大桌子边，四个女孩儿摆弄着桌子上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在各自的脸上涂抹着。

克蕾尔·罗杰一边对着镜子在自己的眉毛上画着什么，一边问道：“海伦，你是在和埃米尔谈恋爱吗？”

海伦正在涂口红，听到这句话手一歪，玫粉色的口红差点涂到下巴上，她放下口红，哭笑不得地问道：“我怎么可能和埃米尔谈恋爱，克蕾尔，你怎么会这么想？”

克蕾尔打开了一盘眼影盘，在自己的眼皮上抹上亮晶晶的闪片：“你们一直待在一起，”她抹好了左眼，又换到右眼“我朋友在赫奇帕奇，她听说埃米尔已经统治了整个斯莱特林——因为那个布莱恩欺负你。”

“不，我们只是朋友，而且和我一直待在一起的是缇娜，你为什么不觉得我们俩在谈恋爱呢？”

另一个舍友，伊丽莎白·格拉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的视线从镜子里挪到海伦身上，又转到缇娜脸上，她的眼神非常可疑地在这两人之间来回游荡，最终点点头：“确实，你们两个人更像情侣。”

缇娜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说道：“其实不是，我们年纪还太小了，妈妈经常教育我，不要在年纪小的时候谈恋爱，就像不要在土豆还没成熟的时候就摘下它。”

海伦也终于完成了化妆，她啪地一声合上眼影盘的盖子，把自己的化妆品全都丢进一个包里：“是的，至少要在我有些能力之后，无论多美丽的地中海红色山茶花，在冬季开放都是会凋零的。”

克蕾尔伸长脖子和伊丽莎白说了句什么，两个人都咯咯地笑倒在一起，几乎躺在椅子上，差点弄皱了身上的裙子。

她们拎着裙摆下楼，红色的长裙扫过地面，海伦小心翼翼地踩着楼梯台阶，难得地安静下来，她屏住呼吸，一点点缓慢地向下走去，像是……像是优雅的天鹅，在清晨的湖面上缓慢地向前游动着。

她又扶着缇娜也下来，小声说：“我觉得裙子有点紧，我们是不是没法吃晚饭了？”

缇娜点点头：“是的，可以吃点小蛋糕，免得晕倒。穿这种美丽的裙子就要承担饿肚子的风险。”

她们继续咬耳朵：“可以用个混淆咒吧？我几乎要闻到食物的香味了。”

缇娜的黑色长发在脑后盘成发髻，和她的香槟色小礼服看上去十分相称，像位优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