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程挥挥手，让侍卫将刀收回，眯着眼睛看着顾千娇，像是要把少女盯出几个血洞。

顾千娇一脸无辜，幸灾乐祸地笑着说：“弟弟这么胆小的吗？果然还是哥哥才有勇气陪我玩游戏啊！”

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顶着留有红印的脸，站起身直视少女，漫不经心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陪你玩无聊的游戏？”

他话音一变，阴鸷地说：“你现在不如想想，怎么在打了我之后活下去。毕竟，我可是很记仇的。”

顾千娇笑了一下，用一种看好大儿的眼神看着少年，然后欠揍地说：“你刚刚不是喊我大嫂吗？这么快就忘记了。都说长兄如父，我好歹是你娘唉！”

“你真把自己当我娘了？别忘了，你和我哥还没成亲。”白允程一脸不悦，似人格分裂般又阴恻恻地笑着说，“你以为我哥真的会娶你吗？”

“他当然会了，你不过是在嫉妒我们的感情！”少女一脸笃定，“毕竟，你不是从小就嫉妒他吗？”

“哈哈哈，我之前还以为顾小姐有多聪明呢，原来也不过是个傻子。论心狠，我可比不过我哥。”

白允程叫住旁边一个保护他的侍卫：“去，把这包药粉扔进血池。”

白色的药粉先是浮在血池表面，缓慢地与血池交融。

忽然，交融加速，血池就像遇到催化剂一样疯狂涌动起来，池内温度极速升高，一层血雾升腾，聚拢围绕，最终形成一道向上的血柱。

白允程像是脱下了那层神圣的袈裟，笑得邪性，他踏着白骨一步步踏上那至尊之位，如同堕神，一点一点彰显他恶鬼的本性。他沉声道：“把他们都带过来，仪式开始。”

顾千娇也被侍卫带到队尾，前面是那十几个人。

身穿奇异服饰的巫师很有眼色地跪在血池旁，巫师恭敬地念出一大串贺词：“伟大的神明大人，请原谅我们叨扰您的无礼之举，我们是您虔诚的信徒……为了我们伟大而又神圣的事业，特向您供奉祭品，请您笑纳。”

脑中忽然有什么记忆闪过，顾千娇感觉心口有些闷痛。

不是那种剧烈地要人命的程度，有点酸涩，麻麻的，还有点痛，莫名想哭。

一个模样稚嫩的少年站在蓝衣女子面前，高高的马尾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明月夜，我要向你挑战。”

蓝衣女子挑眉，用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少年，一字一句：“我不叫明月夜，我叫顾.明.昭。”

“我管你叫什么，我要打败你！我要成为图灵族最强的勇士！”

那人的笑脸，小孩的哭声，血色的花……记忆仿佛被分割成了无数条小溪，一点一点从脑海流淌，当顾千娇快要抓住时又汇入大海，消失不见。

最后，是倒在血泊中的少年，血液在他白色的衣服上开出血色的花。哪怕濒临死亡，他仍是面带微笑，安慰他的神明大人。

“明月……大人，这是司徒……给您最后的献礼……安……好”少年耗尽灵力，从手中凝结出一朵永不凋落的冰灵花，向他的神明表达他永世不变的忠诚。

蓝衣女子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手中的灵力不要命的往少年身上甩，可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年的肉体以及灵魂一点一点随风消散，只留下那朵染上血色的冰灵花。

司徒？司徒？越？

到底叫什么？怎么想不起来了？顾千娇控制不住地流泪，泪水一滴一滴往地上砸，心中的剧痛好似要穿透灵魂。

图灵族？

“图灵族永远忠诚于明月大人。”

少女脑海默默弹出这句誓言，她握紧拳头，不顾指甲陷入手心的痛苦。

明月夜？顾明昭？那是原主吗？

脑海中好似有烟花炸开，顾千娇吃痛地握拳看着前方。正前方，有个红衣女子的背影，如烟幻渺，倾国倾城。

顾千娇环顾四周，发现侍卫他们竟毫无察觉？

毫无察觉？

不，是时间静止。

她紧盯着背影，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前方神秘而又强大的存在。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如同某些蝼蚁，企图窥视强大的神明。好像，自己微不足道，任何人都能将自己踩在泥底。

在她惊惧的目光中，女子转过身，三千银发，冰蓝色的眼睛晶莹无比，蕴含着某些顾千娇看不懂的情绪，比娇艳的冰灵花还要惹人惊艳。

红衣女子从手中凝结一朵冰灵花，向顾千娇递去。她举止优雅，带着某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