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了一壶桂花酒,欲与你同饮,”
“今日欢歌,不醉不归。”
明月夜把酒盖打开,往地上一倒,然后又拿起酒猛饮。
“你曾经说,你最怕冷了。”
“你是骗子。”
“但我最守承诺。”
“我来了。”
“可是,你还不出来。”
“我生气了,”
“师兄最讨厌了!”
明月夜借着酒意,倾诉自己的不满,就像个还有人疼的小孩一样。
站在一旁的顾千娇不明所以,想靠近墓碑,却被一股吸力拽入明月夜体内。
顾千娇跟着明月夜一起,看着白雪落下,把墓碑重新染成雪色。
她喃喃道:“明明是最怕冷的人,如今却睡在冰冷的墓碑里躲清闲,师兄果然最讨厌!”
“我最讨厌师兄了!”
明月夜说着说着,一颗颗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落到地上,瞬间化为冰霜。
顾千娇感觉自己的心情也被感染,悲伤快要溢出表面,直达内心深处。
或许,刚刚不是明月夜的眼泪,而是,顾千娇的。
寒风中,传来明月夜的声音,“你该走了。”
谁该走了?
看到顾千娇迷茫的眼神后,她又轻轻地传出似怨念的声音,“造梦者,是他将你坠入无间梦境,是我,将你带到这里。”
“找他算账,”
“我现在送你离开,”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明月夜似乎不太擅长说连续的话,每说一句,都要停顿一下才接着补上。
顾千娇只能任由明月夜送自己离开这里。
梦境里,明月夜又是孤身一人。
她又饮起了酒,自言自语道:“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说完,她将头轻轻靠在墓碑上,眼睛闭上。
星河流转,仿佛又回到从前。
明月夜仍是闭着眼,嘴唇翕动:“此间梦境正好,景好,物好,人也好。”
“梦里的师兄最好了。”
绕过一江绿水,穿过护城河,马车此时到了徐州。
街道上,一个红衣少年骑着一匹白马突然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出现,那白马眼睛炯炯有神,鬃毛白净而有光泽,马蹄抬起时,激起一片烟尘。
在白马迎面就与顾千娇所在的马车撞上时,那少年堪堪拉着缰绳。
白马腾空,少年及时叫停。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