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了几步之后，顾千娇就站在中间大声喊：“你们谁想要吃的就来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你们一些事，你们回答完，就能得到食物。”

话落，就有不少人过来了。或者说，他们本来就不安好心。

顾千娇一一按刚刚问马成玉的问题问了，再等到差不多的答案时，又换了个新问题：“芳水院多生面孔吗？”

这群乞丐平时就喜欢去各处乞讨，然后又在天黑时回来，知道的东西不算少。

有个开口说：“那里我们不能进去。但是听说那里常常换新人，据说是为了满足那些公子哥的口味。”

又有一个附和说：“对，听说那里的姑娘有些连一个月都没有就换了。”

顾千娇沉思：“芳水院哪里可以得来这么多姑娘？之前的姑娘又去哪里了？”

他们继续回答：“可能是被她们的父母卖了，也可能是被人贩子抓走然后拐卖。至于去哪里，可能是活不下去，死了吧。毕竟这世道，总会有人活不下去的。”

可能他们是看顾千娇是个姑娘，怕她恻隐心犯了，认为他们凉薄，不给吃的。

有一位就撩开自己的裤腿给她看，然后开口安慰顾千娇说：“你别看我现在还好，我其实小时候有病被我爹娘扔了。不过你看我现在哪怕还有病，其实也活得好好的。虽然这世道难，总会让人活下去的。”

话落，他扯了一个笑容给顾千娇看。那笑容里，有对顾千娇的讨好，乞讨的疲惫，以及对生活的希望……

可是，他下面的裤腿，是空荡荡的。常年不刮的胡子挡住了他粗糙的脸和病态的神色，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眼睛。

他赌赢了，不管是逢场作戏还是真的如此，顾千娇都看不下去了。小姑娘轻咬唇瓣，嘴唇翕动，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嗯，活下去。”

她把全部的馒头分给了这群告诉自己消息的人，又偷偷把一枚银子给那位生病的男子。

等走的时候，没有人上来抢顾千娇的钱袋的情节，几个人结伴护在她身后陪她一起走了。出去时，那几个人还朝她挥手：“小姑娘，一路小心。”

“别轻易相信别人。”

顾千娇没回头，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今晚活着，之后就给这群人寻个去处。

谁说修仙之人不沾因果？路遇难处，自当相助。今日不作为是因，他日命途多舛才是果。

……

在离开朱雀街后，顾千娇又偷偷溜进了城主府。

这次，她没打算去那些不能进的房间，哪怕真的进去就知道原因了。

这次不同的是，顾千娇看到了魏文宾的哥哥——魏文安。

魏文安长得和魏文宾那可是半点不同。如果说魏文宾是翩翩公子、红衣少年郎，那么魏文安就是病弱书生，青衣羽扇，一副文人打扮。

可魏文安对不起他的脸，他可不是魏文宾那种傻子。相反，他可以用最温柔的话，杀死最爱他的人。

花园里。

魏文宾提着剑，怒气冲冲地对魏文安说：“你是不是又跟父亲说我的坏话了？”

魏文安本来虚弱地咳嗽着，但听到这话，满脸通红，呼吸越发急促，喘不上气但还是努力为自己辩驳：“弟弟，你误会了……父亲，父亲他从来没有怪你……我，我也没有说你的坏话。”

经过那么多回魏文安的挑事，魏文宾当然明白对方这是在演戏，他只觉得好笑，魏文安这样子倒是有几分演技，不去当戏子真是可惜了。

他冷静地说：“你才不是我哥。我娘只生了我一个。”

魏文安眼底隐隐浮现一股笑意，往魏文宾心里捅刀子说：“你不认我没关系，但是你不能不认爹爹，我和你都是父亲的孩子。而且尊夫人已逝，我娘亲是如今的继室，自然也是你的娘亲。”

魏文宾怎么可能会认，他立马以剑指着魏文安，冷笑说：“她不配，你也不配。”

本来剑和魏文安的距离有很大一截，可魏文安故意凑上前去，在外人看来，就是魏文宾用剑抵着魏文安。

魏文宾怎会看不出他的小心思，只觉恶心：“你别在演戏了，这里没有你的观众。”

“我没有在演戏，弟弟，你错怪我了。”

下一秒，一道暴跳如雷的声音传来。

魏文宾，你个逆子，我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对待哥哥的！”魏城主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再怒声斥责。

魏城主与这兄弟俩不同的是，他魁梧健壮，动作间充满爆发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