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断崖式的递减，直到沦为跟在床上卖力气的普通官妓一样。

柳如烟也快到了那个时间了，在才女、琴女、点香女这类名头都用光了，她就会被翠莺楼用一个超高的价格，将初夜卖给前来竞标的五陵少年们。

为了延缓这个时间，柳如烟做了很多努力，她想过一死了之，但那些才十几岁的妹妹们，作为她们的依仗，便是柳如烟活下去的动力。让自己在这红尘里滚上一遭，受满身脏污，换得妹妹们能从脱离贱籍，便是柳如烟的打算了。

而今，事情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姐姐，我不想去端盘子了，那些客人总是会好用力的揪我。”柳如烟抱着自己的妹妹，看着胳膊上的痕迹，知道这是老鸨在逼自己就范的伎俩，柳如烟看得心痛。

王冬看得更是火冒三丈，抓起老鸨的头发，就给她甩了出去，快有两百多斤的翠娘直接被王冬从二楼丢到底下，砸坏了一张上好的梨花桌。昊天锤扛在肩头，就把那些看上去漂亮奢华糜烂，充满各种性暗示和软弱的东西都给砸了个稀巴烂，两扇一指厚的门板也直接被王冬撕扯下来，狂擦狂擦的给用脚给踹断了，反正能看见的东西，水晶装饰，金粉涂饰，也都给用锤子给将其变成了一堆垃圾。

王冬的盛怒让柳如烟感到害怕，同时也涌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她没见过这么愤怒的少年郎，这样发泄般的将周遭这些她生厌了好多年的东西全部破坏。柳如烟感到一丝痛快，少年郎的愤慨来自于绝不愿与之同流合污的坚决反对。和那些想要博取自己欢心的王公贵族家，然后一亲芳泽的子弟完全不同，这位英俊的少年，他痛惜着自己的遭遇，并对存在着这样的东西，感到无与伦比的愤怒。

“柳如烟，我是萧萧，等会儿你跟我一起走吧，还有名单上的这几个，你认识吗？”柳如烟看向名单，那些名字中，囊括了在翠莺楼里的妹妹们。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只要能离开这里，无论怎样艰苦的生计，她都愿意去做，种田、跑商、挖矿都可以，她想要体面的活着，这种体面不是每天流水无度的金钱支撑，而是踏踏实实的本分的生活。

“我是萧萧。”萧萧又一次重复了自己的名字，她看向柳如烟，柳如烟也看向这个绿毛小矮子，“你认识我吗？”

萧萧的这个问题很奇怪，因为两人都是第一次见面。

萧萧唤出自己的两个武魂，九凤来仪箫，和三生镇魂鼎。

三尊古朴，纹饰邪祟的青铜大鼎落在了地板上，即便是轻轻落下，也让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箫身血凤盘桓的九凤来仪箫持在手上，萧萧的身形似乎拔高了一点点，在这柄箫出现的时候。

柳如烟眼神宛如梦游，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武魂，手触碰着青铜大鼎，并且抓起萧萧的手，摸着她手中的长箫。随后眼中含着哀伤，又似哭似笑的模样道：

“我想我是认识你的，在你还在肚子里的时候，我们还打过招呼呢。”

“那我应该喊你姐姐？还是其他什么？”萧萧问道，这位应该是自己的家人，或者十根杆子能打着的亲戚才是。

柳如烟摇摇头，比起探究这个谱系血缘之前，她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问询，如果不成的话，她宁愿接客到死，来赎出妹妹们，也不愿出这翠莺楼半步。

“不要，去报仇好吗？”

“啊？”萧萧有点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们一起，把姐妹们都救出来，然后安分的过日子好吗？”柳如烟将手搭在萧萧稚嫩的肩膀上，近乎恳求一般的说出这句话。

这一次，萧萧听明白了，她想起在笛子村看见的纵横天空的剑气，想起书上记载的对礼乐崩坏的不忿，想起宁天为自己对峙皇帝，然后被召回宗门内思过，想起古墓里将自己带大的骨爷爷和剑爷爷。

萧萧被柳如烟晃了晃，脑袋也跟着晃荡着，她说：“好。”

柳如烟如释重负，又面露愧疚，她召来自己的妹妹们，这些看上去比萧萧还要小上个几岁的小女孩，看着面前的绿毛萝莉眼睛满是好奇。

柳如烟让妹妹们跪下，随后自己带头向萧萧行礼道：“柳家长女柳如烟，携柳氏一族，奉萧萧为礼乐一族当代家主和族长，愿家主护佑柳氏一族平安。”

后面的小家伙们，学着姐姐的样子，也朝着这位看上去不比自己大多少的绿毛小矮子行礼，她们喊的一点不齐，并且对姐姐刚刚所说的那么一段话记不太清，不过对家主什么的记得清楚，咬得清晰。她们不明白为什么姐姐要对这个绿毛小矮子这么恭敬，施这样大的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