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贵人这头正准备登船,另一头又来了一行人,看仪仗,至少是妃位以上。
走近了一看,却是华贵妃带着曹琴默和温宜公主,瞧着也是要来乘船,管船的太监忙迎过去道:“给各位主子请安。贵妃娘娘怎么这时候来了,可是要乘船?”
华贵妃走近了也看见了富察贵人,暗道晦气,只是来都来了,要避也该是富察避着她,断没有她回头的道理。
三人聚在一处,两个贵人互相见礼,华贵妃正等着富察贵人向她行礼。却见她只是对着曹贵人点点头就罢了,竟是不打算给自己行礼。
富察贵人见华贵妃看自己,笑着道:“贵妃娘娘见谅,臣妾怀着龙胎,月份大了实在不能弯腰,如今皇上皇后都不叫臣妾请安行礼了,陈乔恩想着华贵妃也定然体恤,便没行礼,还望娘娘见谅。”
华贵妃冷笑道:“行不得礼便连话也不会说了吗?本宫也怀过孩子,不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富察贵人不敬本宫也找个好点的借口。”
富察贵人道:“娘娘不知道,这怀孕的事情,本来就是各不相同的,娘娘怀的容易便觉得人人都容易,臣妾这一胎怀得辛苦,皇上也是知道的。”
曹琴默眼见华贵妃要生气,忙笑着道:“富察贵人既然怀的辛苦,怎么不在宫里休养,外头人多事多的,若是出了事,不是辜负了皇上皇后疼爱吗?”
富察贵人故作担忧道:“臣妾本来是要在宫里修养的,只是想到莞嫔好端端的在自己宫里也能见红,皇上皇后面了请安还被叫去罚跪到胎气不稳,便觉得在宫里也不见得安全了。”
华贵妃咬牙道:“富察贵人可知道污蔑高位嫔妃是什么罪过?”
富察贵人本就不满华贵妃害自己得了时疫,皇上轻轻放过,只处置了周宁海,如今自然不会向她低头:
“怎么?娘娘要罚臣妾在太阳底下跪着背宫规?如今臣妾跪不得呢。”
华贵妃上前一步本想不管不顾,只是想到当日皇上对自己说,不想再失去孩子。她跟富察贵人本就因为皇后的陷害,应当避嫌嗯。若是今日在这里有什么龃龉,只怕皇上为难。这蠢妇还抓着她阴阳怪气,不知自己折损谁手。
“莞嫔之事皇上已经有了定论,不曾问罪于华贵妃,便是富察贵人当日之事,也有皇上明察秋毫,不曾牵扯到娘娘,富察贵人这是……对皇上的意思有所质疑?”
曹琴默牵着温宜慢条斯理的道。
富察贵人暗中撇嘴:“曹姐姐言重了,臣妾不敢质疑,也没有这个意思。”见绿漱几个准备好了游船,道:“臣妾的船好了,先行一步,娘娘和姐姐自便就是。”
榆儿在旁扶着富察贵人转身预备上船,这头管事的禀报华贵妃,说是备好了一艘大些的船,贵妃同公主可以登船游湖了。
颂芝扶着华贵妃也准备转身去另一头登船,曹琴默牵着公主落后一步。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此时华贵妃同富察贵人也就是刚刚错开一步,华贵妃转身时只觉得脚下踩到了个东西,今日她穿的是花盆底,脚下一滑便往前扑倒。
登船的地方是模仿码头,地面十分平整,华贵妃来不及想猜到了什么,人已经向前扑在了富察贵人后背,富察贵人肚子冲着地面就摔了下去,榆儿扶不住人只觉得天都塌了,只来得及把自己垫在富察贵人下头,手死死护着主子的肚子。
颂芝也被华贵妃带倒在地上。
一瞬间的事情,主仆四人混乱着摔在了地上,富察贵人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疼的脸都白了。
曹琴默惊得不轻,紧紧牵住温宜,一迭声的叫边上候着的太监们把人扶起来,又让园子里的几个嬷嬷赶紧抬了春凳来,把富察贵人就近抬到皇后的镂月开云,叫了身边的奴才赶紧去请太医来。
转身要去问候华妃有没有摔伤,只觉得眼睛一晃,低头发现众人来回的地面上有一颗小指大的珍珠。
曹琴默眉心一跳,看了一眼被众人团团围住的华贵妃,轻轻上前用花盆底的前面部分遮住珍珠,脚尖往下轻轻一带,珍珠往一侧的水面滚去。
温宜瞧见自己额娘脚下滚出来一颗珍珠,骨碌碌滚进了水里。抬头想问,额娘冲后头的奶娘使眼色,奶娘抱起自己往回走,她扒着奶娘的肩头往后看。
额娘靠近了华娘娘问她可有摔伤,一群人乱糟糟的,福海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这个没有太阳的阴凉日子,微风却有些躁动。
富察贵人到了皇后的镂月开云,皇后已经得了消息,叫下头赶紧准备东西烧上热水以防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