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甄嬛搏命生产,外头气氛凝重,齐妃腿软跪坐在地上,帝后二人都是面色阴沉。
“臣妾……臣妾不知道啊……”
皇后痛心道:“你是三阿哥的生母,平日里经常酸妒年轻的妹妹们也就罢了,不过是些唇舌上的功夫,怎么敢纵猫谋害皇嗣!”
齐妃哭道:“娘娘……皇上,臣妾没有,臣妾不敢啊!臣妾出门的时候松子还在宫里由底下人看着,臣妾还说,今日是皇上生辰,格外给它加餐,弄些鱼肉丸子来。松子是皇上的恩典,更是三阿哥的孝心,臣妾怎么会利用它来生事呢皇上!”
皇帝并不说话,一旁曹贵人道:“倒是奇怪了,长春宫地处西六宫,承乾宫在东六宫,这中间的路不可谓不远,怎么松子竟也找的过来,还偏偏进了内室,惊到了莞嫔……”
这话一出众人也忍不住思索,是啊,梁工之间距离远,猫常年养在长春宫,就算溜出来,又怎么准确的进了承乾宫的?
齐妃自己也想不明白,只是若是人为,那也必然不是她。
“皇上,臣妾不知道,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要拿臣妾做筏子害莞嫔的胎!臣妾又三阿哥,就算为了三阿哥的名声,也不会做下这样的事情的!”
至于她上一回害富察贵人的事,事情已经过去了,六阿哥如今也算是有了归宿,她也已经得了报应,从那之后便没见过三阿哥的面,自然不能作数了。
齐妃其实说的没错,不论如何她膝下有三阿哥, 三阿哥是皇帝的长子,有这个儿子在,皇帝为了皇子的颜面也不会重罚她。
皇帝心中其实也不相信她能有这样的心机和手段做出此事,只是如此轻易就被他人当刀使,平日里说话也不过脑子,皇帝也着实烦她:
“你这蠢妇,若是莞嫔母子平安便罢,若有万一,朕决不轻饶!”
齐妃瘫坐在地上,第一次真诚地替莞嫔祈祷,愿她平安产子,还她清白。
敬妃在旁打圆场道:“皇上宽心,莞嫔如今已经怀胎九个多月,此事生产其实也可以算作足月了,定然母子平安的。”
其余嫔妃见势不好也急忙出声宽慰,皇帝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他心中始终有些担忧,当初纯元皇后生产时,疼了一天一夜,生下一个死胎,那死胎到如今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时隔多年富察贵人生下六阿哥,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寒意沁骨的凌晨,怀里是奄奄一息的爱人,面前是稳婆抱着浑身青斑的孩子,二者都在慢慢的变冷,他好似也被抽去了温度,心中冷的厉害,手几乎发抖。
这一回莞嫔产子又是受惊早产,他心中几乎是害怕的,若是……后面的念头他几乎不敢想。
甄嬛这里早就预备好了,骤然生产也并不慌乱,先把人移到偏殿布置好的产房里,正殿也简单布置,等生产过后方便挪回来养身子。
甄嬛已经知道皇帝皇后和各宫嫔妃都在外头了,槿汐进来说了皇上封她为妃,下面疼得厉害,她咬着帕子,跟着生产嬷嬷的指示做,嗓子里忍不住溢出痛呼。流朱端来小厨房煮好的骨汤馄饨配一碟子糕点,甄嬛也撑着吃下去。
到了深夜宫口却还没有完全打开,破水后过了许久,此时羊水泄了不少,宫口没开,孩子在里头憋久了怕是不好,整个产房都紧张起来,嬷嬷出来同太医商议用药,温实初几人斟酌后开了催产的药房,流朱忙带下去熬药。
里头的气氛外面的人也能感觉到,皇后面带急色,出言询问,生产嬷嬷上前禀报,说是莞嫔娘娘头胎又是受惊分娩,格外不好生一些。
太医这里一剂药下去若是宫口还不能打开,便有些凶险了。
齐妃听了这话心中慌张,不管事情是不是她做的,总归猫是她的,一个监管不严的罪名是躲不过去了,若是甄嬛有危险,皇帝盛怒之下只怕当真会严惩与她,毕竟幕后黑手没有浮出水面,她确实明晃晃的靶子立在这里。
皇帝闭了闭眼:“若是莞嫔和孩子有事,太医和承乾宫上下一同陪葬。苏培盛,立刻调人,把承乾宫上下宫人手头没事的都监管起来。马上传旨,晋莞嫔为莞妃。满月后行册封礼。”
苏培盛马不停蹄的去办。
底下与甄嬛交好的几位嫔妃皆着急起来,沈眉庄眼中噙泪,只是勉强支撑,安陵容撑着沈眉庄的身子,手紧紧扶着她的后背,如今还不到撑不住的时候,莞姐姐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
亥时末,产房中终于有了动静,嬷嬷们喜出望外。
“开了开了!”“快拿参片来!娘娘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