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这一走,众人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桥河县的人就是再心有不甘,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望山县的人将马匹牵住。
“我们的赌约,是不是也该兑现了?”傅月讲道,目光直直望向先前和她打赌的那个中年男人,也就是桥河县这帮流民目前的话事人祁和生。
望山县的众人也全部齐齐看向祁和生。
只见祁和生上前两步,朝傅月拱手,“是我们输了。”
“和生!”桥河县众人面色复杂,显然心中不痛快。
祁和生看了众人一眼,众人立即噤声,随后他重新望向傅月,对她讲道:“输了就是输了,我们愿赌服输。在下祁和生,傅小姐手段通天,祁某心中佩服,请!”
祁和生都开了口,桥河县众人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纷纷按照祁和生的意思给望山县的人让路。
“走咯,让我们去瞧瞧洞窟长什么样!”鲁阿英开心不已,他们要有住的地方了!
一行人遂牵着马朝洞窟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祁和生都十分客气,进了洞窟后也主动给傅月他们介绍情况。
“这个洞穴有十多丈深,洞口看不出人工开凿的痕迹,但再往里却又有残留的朽木和遗留的铁钎等,应该是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看铁钎的腐朽程度,少说也得有几十上百年。另外——”
祁和生故意卖了个关子,带着傅月他们继续往洞穴深处走去,直至去到尽头。
他将手中的火把举高后讲道:“我们还在洞顶发现了白骨。”
“白骨?”
傅月毫无准备,一抬眼就看到几具骨架,这些骨架斑驳地镶嵌在头顶的洞璧上,乍一看还像是某种花纹装饰。
瞧见她花容失色,祁和生笑了笑,“我们试着敲了一下,这白骨,也少说有一两百年了。”
“你们还敲了?”有人小声地问。
正说着,洞内幽幽吹来一阵冷风,明明外面日头那样晒,在洞内的众人却都冷得起了鸡皮疙瘩。
“怎么样,怕了?那这洞,你们还住吗?”祁和生笑问。
原来是故意带他们来看白骨,给他们下马威的。
“这里太深了,确实不太适合住人,我们还是住靠洞口一些的地方吧,靠外面方便些。”有人主动讲道。
“怎么住,你们商量吧。”傅月看向族老和祁和生,她并不打算插手太多。
趁着双方划分地界的时间,她取了一只火把四处查看。
进来的时候,祁和生介绍了门口的火堆,说是突厥士兵生火的痕迹,所以先前突厥士兵也是在这里休息的,他们肯定也深入洞穴查看过。
藏宝图上的字她通过平板已经查到了,不是突厥文,而是一门已经灭绝的小众古文字。
翻译过来大概是“神赐之物”的意思,其中标记了一座山、一片湖、一处沙林,又在山脚画了一些火柴棍似的小人,显示这些人因为窃取神赐之物被神罚。
如今看来,图上的那座山对应的应该就是他们脚下洞穴所在的这座雪山,而画上的人,没准就是洞里的这些白骨。
只是如果有宝藏,宝藏会在哪里呢?
突厥人既然查看过洞穴了,这东西要么就是隐藏得很深,要么就不在这里。
看来她还得尽快把绿洲走遍,至少把图上的那处沙林也找出来,再拿三个地方来做对比。
在傅月查看洞穴思考藏宝图的时候,族老也和桥河县的人也分好了住所。
逃到绿洲上的这一批流民几乎都是一个州县的人,原先大家可能不认识,可现如今身处异地他乡,众人便根据地域结伴,其他县份的人向人多的县份汇集,最后便分成了望山县与桥河县两派。
原以为两派在经历今天的争抢、打赌等后,在分住所一事上不会那么顺利,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两派的青壮年分别守住洞穴外侧的左右两面,将洞穴中段的位置让给了老弱妇孺,倒是难得的“和平共处”。
傅月问了才知道,原来是族老做主,主动赠送了一半的粮种给桥河县的人。
“就是不送粮种也合该这么分,族老您……”
有人心有怨言,没有当场反对,却在散场后忍不住抱怨。
族老看向额头受伤的林德旺,问他:“德旺,你也怨我吗?”
林德旺虽然没回话,但紧抿的唇说明了他是有怨不言。
族老叹了口气,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他指着拴在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