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梅三不假思索直接拒绝。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有何不妥?”唐钰望向傅月,“你有帘子吗?”
“啊?有!对啊,加一道帘子不就可以了!”傅月连忙从救助站里取出窗帘,递给唐钰。
如此一来,三人便安排好了。
祥嫂住在原先的帐篷内,梅三给她打了一铺木床,床铺上也增添了松软的芦苇,比起许多流民,已算是温饱不愁。
反正是自己的小窝,傅月很快把自己书桌、穿衣镜、衣柜全部搬了出来,再把赵姨的大床也搬出来,布置得十分温馨。
躺在赵姨的床上,她心绪还有些难以平静。
救助站是赵姨留给她的,如果不是救助站陪着她,她或许并没有足够的勇气在这异世走下去。
不知不觉,傅月睡了过去,梦里她看到赵姨温柔地拍了拍每一只狗狗的脑袋,然后郑重地将它们托付给她,最后与她挥手告别。
“赵姨……赵姨!”傅月突然惊醒,从床上弹坐而起,然后才发觉自己眼角留有泪痕。
眼前与救助站里相似却又不同的场景提示着她,从今往后她将独自一人。
但外面传来的小孩哭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她不再孤独了。
“赵姨,您放心,小月有师父和师娘了。还有,我会照顾好大黄它们的。”她在心里对赵姨说道。
随后她立即起床,从流浪狗救助站里拿了砧板和菜刀,又把那一袋土豆挪出来,开始学着度娘的教程切土豆。
这次不是切丝,而是寻找土豆芽,将一个土豆切成几块,确保每一小块上都有健康的芽点。
虽然还没有犁地翻土,但土豆块需要提前切好拌上草木灰,一方面是为了让土豆块茎吸收草木灰里的钾元素,将来长得更好更壮;另一方面是方便切口快速干燥,利用草木灰的碱性降低土豆感染病菌的可能。
总之,好处多多。
等土豆切口干燥后,她还要用湿芦苇把土豆种盖起来,利用温暖湿润的环境进行催芽。
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一周到两周左右的时间,这期间她正好用来平整土地。
“你在干什么呢?”唐钰被菜刀的声音吸引进来,瞧见她脚下堆了一地的土豆不禁好奇。
不过这好奇仅有两秒,紧接着她便被傅月的穿衣镜吸引了过去。
对着镜子左右照了一番,她眼里浮动的好奇与笑意逐渐变得冰凉,直至冷酷。
“唐钰,你竟变成了这番模样,呵呵呵……噗!”
毫无预兆地,她竟喷了一口血出来。
傅月差点儿切到自己的手指,连忙大喊:“师父!师父!”
梅三冲进来的时候唐钰已经昏倒了,她的唇角还残留着殷红的血迹,映着她惨白的脸色,令人只觉触目惊心。
傅月连忙告诉梅三情况,“师娘她本来在照镜子,结果突然说了一句自己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就吐血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梅三扫了眼血迹斑斑的镜子,冷声道:“镜子先收起来吧。”
“哦。”
“这事不怪你,不必自责。”说完,梅三将唐钰打横抱了出去。
傅月用意念在救助站内擦拭着满是血的镜子,内心的疑问更深了。
师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变故,才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
翌日,唐钰又恢复了正常模样,除了脸色苍白,看上去似乎与昨日谈笑时并无不同。
只是傅月发现,她愈发不待见阳关了。
好在有了奶瓶,唐钰也没有真的冷血到不管他的死活,还是愿意提供小家伙口粮,所以小阳关这两日吃了个饱,也不哭闹了,吃了睡睡了吃,倒还算乖巧。
“师娘。”傅月趁着梅三喂马的间隙进了主帐篷,她掏出自己的囤货,“这是我来姨妈……哦不,来葵水的时候用的,你这几天有恶露,估计也能用得上,这个很好用的,师娘你可以试试!”
说完,傅月将一包安睡裤直接塞到唐钰手里,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先走咯,我和师父开荒去啦!”
谁知刚出帐篷就被她师父逮了个正着,“过来,顺道教你骑马。”
“还要学骑马?”傅月想起昨天在马上颠簸的经历瞬间就蔫了,不由得嘟囔,“不能直接学轻功吗?”
“你有内力吗?就算练成,你的内力又能支撑你多久?骑马一项,你务必学会。”梅三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