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杏眼无辜,略带狡黠,“师父,我今天的课业已经完成了,这会儿是休息时间,我怎么又有种练功的感觉?”
梅三:“……”
他扳起脸,眼中却多是无奈,“那你还想不想学箭?”
“学学学!”傅月立即狗腿又认真地讲道,“我这不是想说,这样的加练再来一个,哦不,两个时辰我都不惧嘛!师父您尽管教,我一定认真学!”
梅三:“……巧言令色。”
傅月吐了吐舌头。
不过她虽然嘴上花言巧语,行动上却不含糊,不知不觉,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夜深人静,大黄窝在火堆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即将脑袋埋进了爪子里。
一时间,周遭只剩下师徒二人偶尔的交流和火堆时不时发出的噼啪声。
接下来,连着几日,傅月除了在土豆地里除草,照看她的蔬菜外,剩下的时间都在练功。
刀法、暗器、弓箭……
傅月少时没有上过青少年宫的遗憾,如今一股脑全部弥补了。
这安排、这教学内容、这训练强度,可比青少年宫刺激多了好不好!
对于傅月而言,唯一的喘息之机竟然是种红薯的时候,家人们,谁懂啊!
“月姐姐,我来帮你啦!”
这个时候,可爱的鲁阿英又出现了。
傅月失笑,“你怎么来了?”
“上次你送了我空心菜回去插条,没想到真的长出来了,而且长得很快。这不,今天地里收获了第一茬菜,爹爹就让我给你送来了,我已经拿给祥嫂了。”鲁阿英撸起袖子,拿了一把镰刀走进地里,伸手握住红薯苗,将镰刀放到红薯苗根部与红薯相连的位置,问傅月,“是这样割吗?”
“对。”傅月点头,也不与她客气,随后才数落道,“你还给我送来做什么,我这里原本就有。喏,你看旁边那一块地都是,回头再长大些还可以分给大家种。”
“那不一样的。”鲁阿英将红薯苗放进芦苇筐里,“你的是你的,这是我们的心意。”
“好吧,谢啦。”
“不用客气,爹爹都说了,今儿是借花献佛。再等一个月,等到倭瓜与豇豆也能采摘了,到时候再请你去采摘。”
“好呀,到时候一定去。对了,你刚才又去看阳关了?”
“嗯,我还给他带了祁叔做的木艺小鹿呢。小阳关特别乖巧,要是我弟弟还活着,一定也同他一样。”鲁阿英不禁说道。
鲁阿英的娘亲在生产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一尸两命。
鲁阿英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弟弟,但在她的想象中,他们一家人期盼的弟弟就该是小阳关的这副模样。
软软糯糯的,吃了睡睡了吃,成天无忧无虑。
所以在某次见傅月抱着小阳关后,她便喜欢上这个小糯米团子,将对自己弟弟的感情全部投射到了小阳关身上,愣是连梅三与唐钰都不害怕了。
别说,两个小孩还挺投缘,小阳关每次一瞧见鲁阿英就笑得见眉不见眼,伸手蹬腿的可激动了。
唐钰也乐得鲁阿英逗弄小阳关,毕竟小家伙在鲁阿英来的时候就不哭了,她也省得烦躁。
“有你来帮忙带娃,我最近都轻松多了。”傅月由衷感慨。
说真的,虽然练功十分枯燥辛苦,但是比起带娃,她宁愿练功!
还好有祥嫂帮忙,唐钰也从不要求她做什么。
不过傅月虽然不喜欢带娃,却还是会经常抱一抱阳关。
因为她发现,师娘虽然很抗拒与阳关亲近,却并不介意别人对阳关好,甚至在别人逗弄阳关的时候偶尔还会流露出一丝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或许,这才是她纠结痛苦的地方。
若是单纯的爱与恨,都不会如此为难,偏偏是放不下又舍不了,才最煎熬。
“月姐姐,这个……这是红薯苗对不对?它割下来也是同空心菜一般,直接插土里吗?”
鲁阿英的问话打断了傅月的沉思。
她回过神来,立即割了最后一把红薯苗,回道:“对,和空心菜一样。祁叔他们已经帮我们在沙地起好垄了,你正好给我搭把手,我们赶在天黑之前给它全部种下去。”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鲁阿英将胸脯拍得震天响。
傅月一手拎起芦苇筐,一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走吧,我们骑马过去。”
鲁阿英激动得转头望向她,眼神瞬间变得炽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