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这一昏迷,就是半个月光景。
这半个月里,祁和生和鲁新山等人日日过来探视,却只见她脸色苍白、身体冰凉,毫无好转痕迹。
便是种在沙地里的红薯苗都生了根、发了新叶,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她却毫无动静。
“月姐姐怎么还不醒啊。”
鲁阿英眼眶通红,拿着梳子替傅玥梳着头发。
这些时日都是她与祥嫂一起帮忙照顾傅月的。
喂食、擦澡、换衣……看着好好的一个人,却浑身冰凉地躺在那里,鲁阿英心里难受无比。
“这到底是什么病啊?月姐姐从小到大一定很辛苦吧。”鲁阿英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对外,梅三与唐钰一致声称傅月患有寒疾,因为发病才会昏迷不醒。
鲁新山站在一旁,嘴唇抿得死紧,内心亦是挣扎矛盾。
他很想告诉所有人,庄稼的存活并不是老天庇佑,而是眼前躺着的傅月拼死拯救的结果,他们应该叩谢的不是老天爷而是眼前的小姑娘。
可偏偏,他什么也不能说……
甚至连他们分到的骆驼肉,都是这个小姑娘的智谋!
“阿英,你要好好照顾你月姐姐。”鲁新山对女儿郑重交代。
鲁阿英虽然不明白她爹为什么要如此郑重其事,却还是乖巧点头,“爹爹您放心吧,您教过我做人要知恩图报,月姐姐曾经救过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鲁新山摸了摸她的花苞头,“阿英乖。”
“谢谢……”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鲁阿英惊讶回头,紧接着惊喜出声,“月姐姐你醒了?!”
唐钰闻声立即将阳关塞到祥嫂手中,忙不迭地来到床前,然后就瞧见傅月正转动眼珠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环境。
“我们在山洞里。”她立即替傅月解惑,坐在了她的床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替她把脉,“还好,脉象平缓,手也不冰凉了。”
说着她探手感应了一番傅月的额头、脸颊、颈侧……以及脚踝的温度,周身都查看了一番,这才松了口气。
“鲁大哥,麻烦你帮忙请她师父来。”唐钰对鲁新山请求道。
梅三这些日子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对于这个唯一的徒弟显然十分忧心,每晚雷打不动地替傅月传输内力,半身修为几乎全折在了为傅月疗伤一事上。
鲁新山点头,“我这就去。”
待梅三到来,傅月瞬间红了眼眶。
她虽然昏迷不醒,可位于救助站内的意识却是有感知的。
她能清醒地察觉到外界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唐钰和鲁阿英她们对她的照顾,还是师父与鲁新山等人对她的关心,她只是醒不过来而已。
“师父,师娘,阿英……谢谢你们。”说完,傅月再也忍不住鼻尖酸涩,睫毛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
“怎么还哭了?这不是好好的吗?身体可还有何处不舒服?”唐钰连忙关心。
傅月抬手擦了眼泪,又摇了摇头,“没有,时间足够,睡踏实了,就康复了。”
唐钰对上她的视线,知晓是有鲁阿英他们在这里,所以她不方便说实话。
她也不再询问,只立即起身吩咐祥嫂将炖好的肉汤拿过来。
其实傅月也不算撒谎。
确实是“时间足够”她才得以从救助站内脱身。
先前救助站因为塞满泥土变得一片泥泞脏污,不单地板,天花板和墙壁,还有一应家具没一个能逃脱泥污的。
她要做的除了清洗墙壁、地板、天花板之外,还有重新拆洗床单被罩、擦拭衣柜、整理家中所有物品……
这无疑是一项非常浩大的工程。
经过她日夜操劳,费心清洁,终于在半个月内将所有的东西还归原位,又加上她日日在流浪狗救助站中打坐练功,跟随梅三灌输入体的真气的牵引,增强内功,这才有了今日的苏醒。
“我的红薯苗怎——”
“放心,都长得很好。”梅三抢答。
傅月这才知晓,这半个月内,外面发生了不少变化。
除了她惦记的红薯苗和骆驼肉,祁和生与鲁新山竟然在组织大家农闲时种树。
“他们现在对你的话奉若神明,无论是你说过的话还是做过的事,他们都十分重视。先前你说过一定要种树,他们便组织乡邻种树。还有你先前扦插的无花果树苗,如今也一一种在了开垦的田埂上。开荒拔走的狼尾草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