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点拖延，陈辞买了当天下午回辽西城的车票，他让孙金盛打电话帮自己通知了安保公司总部他要辞职的信息，打算这次回辽西只走一次王家总部，把工资和伤残保险结清，顺便把辞职手续批下来。

夕阳如火，烧透了半边天的云彩。

陈辞坐在颠簸的铁甲公车上，被旁边女人身上的劣质香水味熏的想吐。只得把注意力转移到窗外的景色上转移注意力。

回辽西城这条路上的景色不错，黑色的不知名树林中常有三条腿的野兔，没有翅膀的鸟雀栖息。

也有长着两颗脑袋的野狼跟着铁甲公车走了很久，似乎被铁甲车里浓郁的血肉气息吸引，试着用身体撞向了公车的车窗，然后司机启动公车的自卫模式后，被车顶探出的一把自动机枪打成了筛子。

看着那血液顺着枪眼汩汩外流的野狼尸体，陈辞心中也不免升起了嗜血的冲动。

他也想用机枪把身边喷劣质香水的女人打成筛子。

消化过异能特性后，身体总会比之前多出失控和暴力的倾向，陈辞有过前世的经验，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

铁甲公车还经过了一片城市的废墟，坍塌的楼房和满地的钢筋混凝土里长满了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植物，有朵长了眼睛的怪花目送着铁甲公车远去。

司机闲着没劲，指挥公车的系统用枪把那朵花上的眼睛打爆。

只见那花努力得摆动身体，它的根茎在废墟中移动，不消片刻便远离了公车行驶过得坎坷马路。

看久了，其实也怪没劲的。

捱过了数个小时，直到天边的夕阳已经落下，陈辞坐的这路公车终于回到了辽西城。

穿过了低矮的城墙，在瓮城里一车人被检查过了身上有没有携带危险物品，然后又坐了一辆公车去内城。

辽西城一共分为两个部分，最外围是一道低矮的城墙，保卫着辽西城的平民区，城墙的作用是用于防范受到辐射变异的异能兽和辐射区的叛军。

而在平民区的中心，还有着一道城墙，被称作内城，住着辽西城大约十分之一的富人，和为富人工作的穷人。

这座城墙高大，智能，且防辐射。虽然只圈住了辽西城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所花费的资源却超过了保卫平民区那座城墙的一倍。

这便是辽西城，联盟内平平无奇的一座城，像是这样的城，联盟内起码有几千座。

公交车经过了一块普通的贫民区街道，陈辞的注意力马上提了起来，看向窗外的目光仿佛想穿透庸碌的路人，穿透墙壁，看向一处地方，那个地方有他怀念了几十年的人。

……

公交车经过了平民区，到了内城恢宏气派的城门口，进到内城。

这是一片极其赛博朋克的地方，远没有平民区人流密集的内城，放眼望去，有安着义眼，穿着机械臂的人，有牵着长两个脑袋宠物狗的人，有的人比常人多了一两根指头，有的人浑身是炫目发光的纹身。有高楼，有闪着五彩灯光的灯牌，有没有轮子，半漂浮在马路上开的喷气车。

他们管这些叫时尚。

但陈辞只知道，哪怕是随便一个时尚人身上的一套行头拿下来，都能够在平民区买上一栋房子。

庸俗，无趣。

在内城里，陈辞找到了标有王家安保总部的大楼，进了大楼，熟练得找到办事窗口，顺着不透明玻璃窗口狭小的洞，把辞职申请和一些证明伤残的文件交了进去。

一只纤纤玉手接过，指甲是炫彩且镶了钻的，手腕上有彩色的蝴蝶纹身。

然后半晌无话。

“在吗？回个话。”

陈辞有些等着急了，这办事窗口的职员怎么不办事儿呢？

“不在。不跟你说话。”

？？？？？

“不是你有病啊！吃错药了吗，你他妈信不信我投诉你，我艹碰上你他妈这个大奇葩。”

陈辞愣了一下，然后当即就骂开了。

什么员工？有没有素质？有没有礼貌？脑子给驴踢了吧。问你在不在，你他妈跟我说不在？我尼玛……

“你去投诉吧！你要是能投诉成功，我跟你姓！”

办事窗口的职员有些愠怒，还带着些委屈得说道。然后窗口不透明的玻璃变得透明起来，使陈辞能够看见办事窗口后的女孩。

应该是有细心打扮过得妆容，不到二十岁的年纪，长相漂亮而有活力，皮肤白皙，吹弹可破，一双桃花眼，银白色的齐肩短发泛泛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