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知南就早早从床上起来洗漱，收拾好自己后转身来到厨房。

外婆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她12岁就跟着外婆在厨房学着做饭，现在做个早饭简直就是手拿把掐。

半个小时后，沈知南将一早上的成果一一摆放在桌子上，敲响外婆房间的门。

“外婆，吃早饭啦。”

听见房内传来起床的声音，她又来到电视柜前，将外婆每天要吃的药拿出来。

外婆有糖尿病，每次吃饭前都要先打一针胰岛素，现在肚皮上都是数不清的针孔印。

“南南啊，今天星期天怎么还起这么早。”

外婆是个很爱美的婆婆，每天起床后也会像孩子一样站在衣柜前挑选今天穿什么衣服，今天外婆穿了她最喜欢的那条暗红色的长裙，上面绣满了牡丹，外婆总是说她觉得她穿上这条裙子，走路的时候，牡丹好像都活过来了。

“外婆穿这么漂亮，要出门啊？”

沈知南盛了一碗粥递给外婆。

“咱隔壁你春大娘家闺女和孙子回来了，说今天晚上让咱娘俩去吃饭。”

“是吗，可以啊。

“不过外婆我等下要出门，我找了个朋友帮我补习。”

外婆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百元递给沈知南。

“请别人帮忙要记得请别人吃饭。”

自从沈知南父母离婚后，家里经常会来一些要债的人，外婆拿不出来钱，那伙人就把家里能拿的都拿走了，这种日子一直到沈知南上初中才开始不那么频繁，因此外婆很讨厌欠别人东西，人情比钱更难还。

“好。”

她明白外婆的心思，没有拒绝，笑着点头伸手把钱接了过来，随意扒拉了两口饭就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临出门时，外婆递给她一把伞，告诉她今天天气预报有雨，让她路上注意安全。

果不其然，刚走到新元街口就下起了雨。

新元街是这一片最大的个街道，也是金华最繁华的地方，街中央的咖啡书馆是最受学生喜爱的地方。

尤其是像今天的雨天，拿上一本书坐在窗边，风中摇曳的吊兰在雨中格外清新，品一口咖啡的醇香，徜徉在书中的世界，好不惬意。

陆言坐在门口靠窗的位置，沈知南一进门就看到他静静地翻着手中的书。

她甩了甩伞上的雨水，将伞放在门口的架子上，坐到了陆言对面。

“你在看什么。”

闻声，陆言抬起头，合上手中的书递给沈知南。

“我的笔记，看不懂的问我。”

沈知南点点头接过后翻了两页，不由得发出感叹。

“哇，你也太厉害了。”

陆言的字和他仿佛联系不起来，他给人一种温柔干净却又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他的字却苍劲有力，肆意洒脱，每一笔都像在释放他的不同的个性。

不仅字如此，笔记的每一页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知识点，看起来通俗易懂，个别地方还用彩色笔标注了出来。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八点半，眉头一皱，心里已经盘算起中午应该吃什么了。

沈知南为什么学不好数学，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看到数字不是困就是饿。

“第一个就看不懂？”

陆言盯着沈知南看了三分钟，只看到她眼睛滴溜溜的盯着窗外，眉头皱在一起，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陆言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来，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她赶紧摇摇头，拍了拍脑门，使自己注意力集中。

“能看懂能看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很认真的在抠笔记上的知识点，每记住一个就伸出大拇指给自己点个赞，几个小时下来，大拇指都快抽筋了。

陆言看见她奇怪的动作，差点以为她不是做题而是做法。

看她学的那么认真，也没有打扰她，起身将手里的书放回了最里面的书架，拿出旁边的一本书，看了眼名字后拿回了座位。

陆言还没走到桌子前就看到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沈知南。

果然。

这是来补课还是来补觉。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叫醒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原本的位置坐下，关上旁边虚掩着的窗户。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瓢泼大雨渐渐变成了毛毛细雨，陆言手中的书已经看了大半，他端起杯子递到嘴边，才发现杯子里的咖啡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