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明白了。”罗真恍然大悟，“我一定是还在飞机上，睡着了，哈哈。”

水银灯面无表情，“您高兴就好。”

罗真检查了一遍法阵的构成，检查了一遍仪器的完好性，重新采集了样本，检查了数据的准确性，最后把眼珠子从眼眶里取出，清洁了一遍。

然而仪器显示的结果依然和刚才别无二致。

虎杖悠仁的双亲，一方是羂索，一方是宿傩。

至少从灵魂层面上来说，是这样的。

罗真摸了摸下巴，“我一定是活得太久，终于精神失常了。”

水银灯回以一个标准的礼貌微笑，眼神里带着宠溺，浑身上下散发着“你高兴就好”的氛围。

罗真深吸一口气，按了按跳动着的太阳穴。

“好吧……这件事一定有个合理的解释。”罗真捏了捏眉心，在控制台前来回踱步。

“首先，虎杖他妈，也就是虎杖香织。应该就是羂索无疑。她为了培养出能安全稳定容纳宿傩，同时能一定程度上压制他的完美容器，选择以自己为母体培育。”

“虽然没有决定性的指定虎杖香织为羂索的证据，但是这条推理逻辑上并没有毛病。姑且认为符合事实。”

“也就是说……她为了培育宿傩的容器，选择和宿傩诞下一子。”

罗真抱着双手，神色怪异，“就算忽略其中怪异的人际关系，这件事本身也很扯淡。”

根据情报，宿傩之前只在虎杖身体里成功受肉过这一次，所以排除在罗真不在日本的时期内，羂索让宿傩找个勉强能容纳的容器取精生子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她是在千年前和宿傩媾和，当时保存了宿傩的精子！

“不不不，现代的dna检测结果明显指定虎杖仁和虎杖香织为悠仁的双亲……”

罗真摇着头，“也就是说，虎杖仁就是宿傩……”

但凭宿傩那暴脾气，能受肉没道理不大开杀戒，更别提配合羂索制作一个用来限制压制自己的容器。

宿傩受到了蒙骗？可能性不大。

因为宿傩的咒术水平同样很高超，虎杖仁又不是没亲眼见过悠仁，如果涉及到什么咒术方面的处理，没可能瞒着他进行。

这样想来……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罗真透过观察窗，看着房间内安详睡着的虎杖悠仁。

虎杖仁是当年宿傩那个双生子的“转世”。

在世界各地的传说中，很多都有关于转世投胎的内容。但和很多真的是神话时代事迹的传颂的神话传说不同，转世投胎，或者说，通常意义上的转世投胎并不存在。

在这个世界里，人死后灵魂会前往被咒术界称为彼岸的地方，但并不存在从彼岸引渡出灵魂的方式。因为灵魂在那里会被还原成最原始的灵力，再循环流转到现世，形成全新的灵魂。

另外，变成咒物的咒术师们，灵魂储存在他化作的咒物或者咒物们里。像宿傩就被二十等分装进了手指里。如果这些咒物有受肉成功的一天，那么这位术师的意识会在率先受肉的那部分灵魂里复苏。而如果还有其他的灵魂受肉成功的话，那么术师的意识和他其他的受肉体之间会变成一种……哈利波特和伏地魔之间的关系。

两个人的意识会难以控制的联系到一起。如果双方都放任这种情况，那么两个人的记忆会相互联通。

说回转世的话题，虎杖仁的“转世”恐怕是更接近夺舍。

羂索不知道怎么保存下来当年那个双生子的灵魂，并且把他塞进了还是胎儿时期的虎杖仁身体里。

不……或许虎杖仁的母亲也是羂索。这样来说最保险。

罗真想到这个可能性，脸皮再度抽动了起来。同时也难免感到有些怅惘。

如果真是如此，恐怕羂索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己作为人的自我认知了。

而且……

罗真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宿傩……在他叫那个名字之前，曾经是和罗真一同屠神灭佛的同伴。

他们曾使用一些仪式加上一些辅助的咒术，来达到类似罗真“转生”的效果。

他们几乎在胚胎能容纳灵魂时就立刻放入自己的灵魂，以此来最大程度提高成功的几率，同时也尽可能避免可能背负的道德包袱。

第一个百年的时候，效果绝佳。除了一些不愿意接受仪式的人，所有人都几乎完美的转生了。第二个百年时，有些人还是难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