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晚宴,先宴请张御史家的小公子张景寒。
张景寒没进过宫,杨婵早早就让蓝玉去接人以免他迷路。
第一次面圣,张景寒十分紧张,他低着头,脑袋几乎要贴到胸膛上。
“见到陛下,还不快跪下。”蓝玉斥道。
杨婵正在殿内摆弄着一张长弓,见到张景寒来,轻轻拉了一下弓玄。
“砰。”
“陛下饶命!“张景寒膝盖一软直接跪到地上。
张景寒一身青袍,长得清瘦,甚至有些文弱。
杨婵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张御史说的那般性情顽劣,不然怎么会因为一声玄响,就吓得直发抖。
“别怕,这上面没有箭,只是玄响。”
张景寒这才抬头,在看到杨婵手中果然只有弓并没有箭,松了口气。
杨婵将弓递给绿瘦收起来,“起来坐,朕今日请你用膳。”
张景寒从没见过杨婵,民间传闻女皇陛下性格暴烈,相貌丑陋,所以齐世子才会冒着可能会被杀头的危险逃婚。
可面前的女皇陛下嘴角含笑,明艳动人,哪里和丑陋与暴烈这几个字有半分联系?
“谢陛下。”张景寒起身坐好。
侍女鱼贯而入将菜摆了一桌子。
绿瘦用银针将菜一一试过,退到杨婵身后。
“尝尝这个,”杨婵撩起袖子,用公筷夹了一只鸭腿,放到张景寒面前,笑道:“朕听说你喜欢醉仙鸭,特地让人做的。”
“谢陛下。”陛下亲自为他夹菜,张景寒有点受宠若惊,对杨婵的惧意也消散了一些。
殿外突然有人汇报:“陛下,宋丞相求见。”
丞相不是该回家了吗,这个时候来?
宋斐入殿,手中捧若一册折子,“陛下,这是今日早朝后重新修订的减税议案,还请陛下过目。”
宋斐一身紫袍,一张一本正经的脸,一本正经地说着国事。
杨婵主张劳逸结合,这么晚了该回家就回家休息,减税议案明日早朝再议也不迟。
“减税的事情明日早朝再谈,今晚不谈国事。“丞相既然来了,总不能他们用膳,丞相看的道理。
“既然来了,一起用膳吧!“杨婵示意宋斐坐,
宋斐扫了一眼杨婵对面的张景寒,径直坐到了杨婵身边的椅子上。
丞相一来空气中立马有了一种在朝堂上的肃穆感。
杨婵本想再问问张景寒愿不愿意入她的后宫,现在她问不出口了。
张景寒第一次入宫,想必也紧张。
她举起酒杯,邀他喝了几杯酒。
酒壮人胆,杨婵本想让张景寒饮几杯酒放松一下,没想到张景寒酒量太差只是喝了几杯就醉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杨婵只好吩咐宫人将张景寒扶到偏殿休息。
桌上只剩下宋斐,宋斐寡言,饭也吃得静悄悄。
殿内安静的厉害,杨婵想到早上在朝堂上,宋斐说的那句,“臣的私事就不劳陛下操心了。”
不劳她操心,那她偏要操心。
“丞相可有心上人,朕为你做主?”杨婵问。
面前的少女穿着一身绣蝶戏牡丹图案的常服,侧头望他,笑容明艳,眼神澄澈。
厚重的朝服下杨婵是端庄的,换了常服后又带了些许少女的天真。
宋斐一时有些意动。
“臣喜欢的人是天上月。”他道。
杨婵以为,宋斐还会像在朝堂上那般说自己的私事不劳烦陛下费心,没想到这次他换了个说法拒绝她。
天上月,她就算身为皇帝也不可能摘得下来。
“别说是天上月,就是海上星,朕也能帮你做主,来人打一盆水来。”
月上高空,杨婵命人将水盆放在院中,一轮圆月正好倒映在了水盆中。
“丞相的月亮现在落到地上了。”杨婵笑道。
宋斐没有看水中月,而是望向了月光下的杨婵。
月亮是落到地上了,可是他的心上人,却仍高挂在天空。
被众星环绕,光芒万丈。
“水中月,镜中花罢了。陛下呢,可还念世子?”
先皇有三个皇子,都夭折了。
杨婵是在一个小山村里长大的,八岁才被先皇认回皇宫,成了邺国唯一的继承人,被精心保护。
她刚入宫,对宫中的一切都不熟悉。
那时宫中有一个传说,说邺国的皇帝被上天诅咒,他的孩子都活不下来。
太监宫女他们怕她出什么事皇帝会怪罪,不愿意跟她玩。
在这偌大的皇宫中她没有朋友,很孤独想要一个朋友。
这个愿望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