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颜光辉一家人正吃着早餐。
白米粥是秦蕊煮的,油条是颜诗韵楼下买的。
气氛很怪异,谁也没有说话。
颜诗韵咬着油条,双眼滴溜溜在颜光辉身上乱转,随后悄悄踢了自家哥哥一脚,无声道:“怎么了,都不说话”。
颜光辉摇摇头,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他出房间时,将背包和人皮山带了出来,被父母看见了,想来他们已经猜到自己要出去。
颜光辉一口将碗里白米粥喝下,道:“老爸,老妈我吃完了,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说着背上一旁的背包,拿着人皮伞就要出门。
“站着,哪也不许去”
砰的一声,颜传奇将碗砸在桌上,神情严肃的说:“你今天就给我待在家里,哪也不能去,明天星期一,给我上学去”。
秦蕊也是一脸担心,她看着自家儿子,缓缓道:“小光你到底要去哪儿呀,昨晚那个警官,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你是要干嘛呀”。
颜母看了看颜光辉手里拿着的灰伞,她感觉到一阵阴冷,心里好像不自觉惧怕这把伞。
此时,颜诗韵终于明白了,自家哥哥要出门,老爸老妈不让。
颜诗韵看着剑拔弩张的三人,连忙说道:“哎呀,这是怎么了,老哥不是说晚点回来嘛,又不是不回来了,干嘛呀,弄得我紧张兮兮的”。
秦蕊拉住颜诗韵,道:“我们先回房间去,让你爸好好教训一下你哥”
客厅内就剩下颜光辉和颜传奇父子俩人。
颜光辉看着老爸严肃的神情,他能毫不知情的溜走,可这大概是和家人的,最后一次早餐了吧。
他很珍惜,可是时间真不多了。
阳台,颜传奇和颜光辉站在这里。
颜传奇点燃一支烟,狠吸一口,随后递给颜光辉。
颜光辉接过后,也是狠吸一口,又递给老爹,就这样两人怔怔看着小区,谁也没有说话。
下面有坐着摇摇车的小孩,遛狗的年轻人,迎着朝阳打太极的老人,以及,正在缓缓高升的太阳,一切都是那么祥和。
看着这一切,颜传奇眼眶有点红,明明这一切都富有生机,可是为什么,他却感觉到很冷,以及一股深深的绝望,由心而发。
这股子绝望,从自家儿子身上散发出来,他深切的感受到了。
颜光辉和颜诗韵从小在眼皮底下长大,两人什么性格,作为父亲的他一清二楚。
颜诗韵从小跳脱,大大咧咧,是一家人的开心果。
颜光辉呢,作为家里长子,性格内敛,对外能不说话,就不说,对家里人却是很细心,从来都不是让人操心的小孩。
可是现在他却从自家儿子身上,感受到深深绝望。
一支香烟两父子抽完,颜传奇终于说话了,打破平静了。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和爸爸说说吗?”
坐着摇摇车的小孩,遛狗的年轻女孩,打太极的老人,这祥和的场景,印在了颜光辉脑海中。
颜光辉转头,看着自家老爸,眼眶有点红肿,头上也有了一些白发,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老爸你看,那小孩是不是很可爱 ,那女孩是不是很漂亮,还有打太极的老人,很有朝气是不是,可这祥和的背后,是不是需要有人负重前行呀”
颜光辉指着下方小区,脸上有了笑容,还有一些羡慕。
啪!
“你小子别给我打哑谜,快说”。
颜传奇一巴掌打在儿子脑袋上,他说的话,让自己感觉到心惊,这样的气氛让他害怕,想快点结束这样的气氛。
“嘿嘿!疼”
颜光辉捂着脑袋,咧着嘴笑起来。
可是这样的笑容,在言传奇看来,却是那么的奇怪,强颜欢笑,他从自家儿子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悲伤或者开心都没有。
他那双黑色的眼睛,怎么看怎么怪异。
“老爸这是我写的日记,里面有我留给老妈和妹妹的话,等我走后,你再打开看看”
颜光辉递给颜传奇一个笔记本,很普通那种,他本来想在他走后,由章川转交给颜传奇的,可是想了想,还是亲手给老爹了。
因为老爹也是家里的男人,是顶梁柱。
颜光辉一把抱住颜传奇道:“老爹我时间不多了,我得走了,替我跟妈妈和妹妹道别”。
说完,颜光辉回到客厅,看了看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