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时锦默默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事已至此，言若南是该知道真相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言若南，程音禾......她......已经去世了。”

言若南听到这句话，仿佛被重锤击中，她的身体一震，呆呆地看着金时锦。

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程音禾怎么可能已经去世了？这怎么可能？

“她死了？”言若南颤抖着声音问道：“她怎么......怎么会死了？”

她的脸顿时变得惨白，她紧紧地抓住金时锦的胳膊，想让金时锦告诉她这一切只是玩笑话，程音禾没死。

这完全就是她没有办法接受的事实。

看到言若南这副样子，金时锦心疼极了，她能共感到言若南此时的感受，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金时锦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言若南，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程音禾已经去世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这不可能！”言若南失声喊道：“你一定是在骗我！”

“这一定是个玩笑，对不对？程音禾不会死的……”

这是金时锦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控的言若南。

她紧紧抱住言若南，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和无助，也感受到了她的悲伤和痛苦。

言若南现在需要宣泄自己的情绪，她默默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让她在自己的怀抱中尽情地哭泣。

这个消息对言若南来说太突然了，她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

“大声哭出来吧”

言若南将头埋在金时锦的怀中，她的眼泪浸染了她一大片衣衫。

这泪水像是断了的线似的，怎么都止不住。

程音禾的死，确实与言若南有关，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言若南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她的存在，对言若南来说是有着特殊意义的，隐晦的爱意始于她，开始对这种超脱世俗的爱意感到害怕的也是始于她。

比起程音禾的死，言若南更想她好好活着，永世不见面的活着。

“她临死之前留了话给你，你想听吗？”金时锦用手给言若南抹去泪水，却不知自己的泪水早已跟着覆满脸。

那是程音禾难得勇敢的一次，指的是对言若南。

“她说她喜欢你，不光是以前......”

【大家如果忘记了遗言部分，可回顾第七十五章】

紧接着，金时锦又将言若南死去的原因告诉了言若南，一个人的付出，得让当事人知道。

这一晚，言若南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她蹲在床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直到天亮。

金时锦端着早餐来到房间门口：“言若南！”

她也一整晚都没睡，来回在言若南房间门口踱步，时不时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

“吱呀”门从里面打开了，言若南红肿着眼睛出现在金时锦面前。

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我们去看看她吧”

金时锦还是有些担心她的身体状态：“你身子可以吗？改天去也是一样的”

言若南强扯出一丝微笑：“就今天去吧，她该等急了”

雪后的气温要比往日更加低上几度，水的表面都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真是冷的出奇。

言若南体寒，金时锦特地给她裹了一件很厚很厚的羽绒服，导致她整个人看起来稍稍有点臃肿。

换做往日，言若南绝对不会穿像这样有损她形象的衣服。但今天，她实在抽不出心情来想旁事。

他们走在通往墓地的路上，周围是一片寂静和洁白。

道路两旁的树木枝叶上挂满了积雪，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终于，两人来到那个刻有程音禾名字的墓碑前，金时锦将贡品一一摆上，便退到一旁，给言若南独处的时间。

泪水无声滑落，滋润着墓前的泥土。

言若南伸手抚着堆积在墓碑上的雪，紧紧盯着那个名字：“我还记得你跟我说你最喜欢下雪，但只享受雪缓缓下落的氛围，等到雪真正铺在地上的时候，你就不喜欢了，因为融雪的过程好冷好冷”

“你肯定很不喜欢今天吧，有雪，还有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被哽咽声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