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知道啦,三哥你现在好啰嗦呀。”陆秀笑嘻嘻的开着玩笑。
“是大哥让我再三强调的。”少年委屈巴巴的小声说道,说完,好似察觉到自己有些幼稚,红着脸转身跑远了。
看模样也就比陆秀大一点,长得瘦瘦高高的,跑的倒是怪快,宋云溪不禁看笑了。
不知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来了这么久第一次离开陆建国那个阳刚汉子,宋云溪一晚上都睡得很不安稳,梦见当初她死后,校方把消息通知给她父亲,正在开车的父亲听到噩耗后精神恍惚,直接撞到一旁的围栏上生死不明。
她大声求救,一旁的人好像看不到她一样,直到有人穿过她的身体,她才明白她真的死了。然而悲剧并没有结束,怀孕八个多月的母亲收到消息匆匆赶来,双重打击之下差点难产死亡。
她声嘶力竭,大声呐喊,亲人双双躺在医院不省人事,可是她却无能为力,连最无助的眼泪也流不出来,因为她死了,死人是没有眼泪的。看着旁边保温箱里八个多月大的弟弟,小小的一团,连哭的力气都没有,那一刻她恨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说雨果笔下诉说着一个悲惨世界,那么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世界末日,天塌地陷也不为过。
三天后,保温箱中的弟弟终于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场大哭,如春雷般,惊醒了母亲,七天后,重症病房中的父亲也缓缓醒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早晨的朝阳缓缓升起,看着病床上平安健康的三个人,窒息的心脏渐渐复苏,活着真好,哪怕作为一缕幽魂在父母身边她也好开心呀,可是天地间的第一缕阳光好像是木偶头上的拉线,将她紧紧抓走,再也没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