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对杀他比较感兴趣。”

空青突兀的一笑，声音还带着温和，却罕见的夹杂一丝古怪的气息，“夏夏，我劝你不要再说了，你越说，他的杀气越重——”

他的话锋一转，“现在连我也想杀他了。”

情急之下，她看见地上的白卿尘动了。

她面上闪过一秒喜色，看到的仿佛不是白卿尘，而是她的‘怨念值’动了。

下一秒，只见白卿尘的目光快速扫过全场，那眼神格外的空洞呆滞，最后定格在她身上，空洞的眼睛霎时爆发出一阵明亮的光：

“娘子！——”

这一声，声音洪亮，源远流长。

好像天地之间唯有回声荡漾。

“啊？”

她满脸诧异。

白卿尘连滚带爬的起来，满脸都是灰尘浸染的黑，一溜烟就冲到她面前。

他好像全无意识，伸手直接穿过结界，一把将她抱住。

这拥抱极为用力，毫无章法，大胆至极！

“额。”她被手臂勒的太紧，快喘不过气，紧接着，像树袋熊似的缠在她身上的男人，被一股大力扯飞出去，重新砸在地上。

一米八五的天帝，当场哭个像个孩子。

“娘子不要我了……娘子……我要娘子……”

这一幕太刺激了，也太不可思议了。

就连空青都久久陷入沉默。

顾南衣冷眼看向眼眶含泪的白卿尘：

“他神格受损，智力减退严重。”

被打成了个傻子？

陆知夏心念一动。

这更好刷分了！

不过——

“他怎么就管我叫娘子？”

她左右走一走，不管走到哪儿，白卿尘的视线就跟在哪儿，非要管她叫娘子。

空青道：“你的力量最弱，对他的威胁最小，所以他觉得你很亲切。”

“……”

谢谢解释。

陆知夏蹲下来，与白卿尘大眼瞪小眼。

“娘子……”

“呸，我不是你娘子。”陆知夏认真地说，“我是你娘，来，叫一声娘。”

白卿尘定定的看着她，眼神里全是无条件的信任与清亮，“娘！”

“乖。”

空青：“……”

顾南衣眼底微深。

…………

飞凤台。

这里没有日夜更替，漫山遍野都是花香四溢。

此处介于上界与下界、暗界之间，也是顾南衣的老家，有结界庇护，白玉京的仙神无法找来。

“娘，这是新的金光，我都收集好啦，请您品尝。”白卿尘捧着罐子进来，满眼亮晶晶的求表扬。

陆知夏示意他打开罐子。

白卿尘照做，罐子里功德的金光飞入她体内。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

金光入体，皮肤发出浅浅的金色流光，按空青的话来说，就是快成仙了。

见她没有表扬自己，白卿尘的面上瞬间黯淡。

他跪在旁边，给陆知夏剥果子，“娘，我不喜欢那两个男人，他们好坏，他们总想杀了我。”

“顾南衣是很飒，她是女生。”

白卿尘微微歪头，好像不能理解：

“什么是女生？”

玛德。

出任务还要带孩子，真的心累。

陆知夏深吸口气，“你去玩吧，不怪你。”

白卿尘委屈的扁扁嘴。

突然听见有人来了，白卿尘倏地起身，像护食的小狗挡在前面，一下子把她的视线隔断。

她听见空青的声音响起：

“夏夏要一直跟着顾南衣吗？”

她将白卿尘拨开，嫌他碍事，成功获得白卿尘的眼泪。

视若无睹，她说：

“她需要我的花叶，所以是暂时的。”

等她完成支线，她跑的比狗都快！

空青微微一笑，细密的睫毛煽动，像振翅欲飞的蝶，搭配上江宴礼那张好看的脸，蛊到骨子里：

“到时候，夏夏和我一起走吧。”

“好啊。”

先答应，最后能不能实现，管他呢！

“但我还没有给你神息……夏夏，做我的善信，好吗？”

那声音温柔中透着无法让人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