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乐乐手里的动作一顿，忍不住瞪了一眼满脸好奇的克拉克。

她有地球人的血脉，又从小生活在地球，当然是地球人，只不过她的家在另一个遥远的时空里，暂时无法回去罢了。

懒得回答这个问题，乐乐把工具一一放回工具箱，又掰了几个逃生舱的非必要零件塞到了里面，才冷冷地开口：“交易两清，我已经研究好了，你可以把它拿走了。”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公园里早起的鸟儿也开始了鸣叫，乐乐用消毒湿巾擦去了手上的油污，从工具箱里找出个压缩背包把东西都装了进去，背上背包打算离开了。

在临走之前，乐乐想了想，还是走到了刚托起飞船准备送回去的克拉克面前。

“克拉克·肯特，你是一个好人，我很高兴你今天做出了明智的选择，直到现在都没有对我出手。”

要不是双手都在托起飞船，克拉克都忍不住捂脸了。

超人又不是什么邪恶反派，怎么可能在答应你的交易后还动手啊？

没有理会克拉克脸上的郁闷，在发了一个好人卡后，乐乐忽然勾了勾唇，浑身散发出了耀眼的金光，闪现在了半空中。

在克拉克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女孩扎成马尾的棕色长卷发在空中飞扬，她立于在高空之中，左手重新拿出刚才的高频噪音发生器，右手则是掏出了那柄已经让克拉克感觉不适的氪石小刀。

凝视着那柄散发着晶莹绿色的氪石小刀，克拉克的瞳孔紧缩，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了这人之前的有恃无恐是来自于哪里。

不是来自于道具，也不是来自于高科技武器，而是她自身的特殊能力，加上氪石制成的武器。两者加起来，也足以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给超人造成致命威胁。

然而，超人的存在只是为了帮助地球人类，这点从未变过，为什么她一开始就这么警惕自己？

忍着氪石带来的不适，克拉克把手中的逃生飞船扔在地上，他瞬间飞到了与乐乐平行的高度，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

超人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乐乐的眼神微动，这一瞬间，她看明白了超人眼中的不解和委屈，然而，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示意超人不要再问下去了。

“克拉克，今天我不会对你出手，也希望将来，我也不会有使用它来对付你的那一天。”

具有超凡力量的生命只要存在一天，就是整个世界的威胁，是彼此的威胁，对她是这样，对超人也是，这是属于他们这类人的无解宿命。

然而，若没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乐乐也不愿意与这个单纯善良的超凡同类自相残杀。

挽了一个刀花，乐乐把氪石小刀重新收回了铅匣，然后，她对克拉克·肯特露出了自认识以来第一个真诚的笑容。

“克拉克·肯特，今后我会一直注视着你的，希望你能始终保持本心，不要让我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说罢，超级赛亚人在空中划过一条金色的气浪，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消失在了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