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选骑着共享单车，晃悠悠的停在早餐店门口。

至于那台黑墨镜的奥迪a4l，昨天晚上已经被从凡城游艇码头上推到大海里面去了。

留着证据给自己找麻烦，那是蠢人才会做的事情。

“老板，三十个包子五杯豆浆。”

早餐店老板看到来了大生意，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东西，招呼赵选。

“哎呦，你们这是来几个人啊，我那边有四人桌，应该能坐得下。”

赵选也不解释，坐在最里面的桌子，对着包子开始干饭。

因为修行的缘故，几十个包子真的只是他的基础饭量。

正吃饭，门口进来四个男的，叼着烟，牛逼哄哄。

“孙胖子，准备四个砂锅，要羊肉酸菜的！”

“再来六张吊炉饼，小菜每样上一份！”

早餐店的胖老板看见进来的这几位，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手忙脚乱的招呼起来。

“关爷，您怎么来我们这小店吃早餐啊，我怕影响您几位的身份。”

领头的那个关爷戴着大金链子，往椅子上一坐。

“昨天有个女学生还不上校园贷，我们堵她家门口骂了一夜，饿了！”

“东西快点！一会还要跟她到学校，给她拉个横幅露露脸！”

正说话，金链子的电话响了。

“喂，林红豆我告诉你，不去你学校那是不可能的！”

“要么现在还钱，要么今天晚上我找个地方，你陪哥们几个乐呵乐呵！”

“要么我把带你头像的p图，给你通讯录每人发一份！”

“跟我没关系？怎么跟我没关系？”

“我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欠条，现在就叫债务转移，我现在是你的债主懂不懂？”

“有招儿想去，没招儿死去！”

金链子挂了电话，骂骂咧咧。

“哥几个吃好，今天晚上我不把这小娘们逼就范，就算我关立强这几年在道上白混了！”

背对着几人吃包子的赵选本来毫不关心，毕竟他又不是那种路见不平的烂好人。

但是听到金链子打电话的女孩名叫林红豆，正飞舞的筷子不由的停顿了一下。

他擦了擦嘴，对胖老板招呼了一声。

“结账。”

“65.5，微信扫你了。”

出了早餐店，赵选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找了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一个满是疲惫的姑娘接了起来。

“不要再打过来了，我会想办法还钱的。”

话音最后，明显已经带上了哭腔。

赵选沉默了一瞬，然后淡淡的开口。

“我是赵选。”

“老师还好吗？”

电话对面先是一片寂静，然后响起一个强颜欢笑的声音。

“大师兄，是你啊。”

“父亲很好，你不用惦记。。。”

“我。。。我也很好。”

姑娘声音最后微微哽咽，显然是正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赵选淡淡的问，声音平静。

“需要多少钱？”

对面的姑娘明显一愣，马上否认。

“大师兄说什么呢，我们。。。我们不需要钱。”

赵选再次淡淡的开口，依旧很平静的声音。

“需要多少钱？”

电话对面沉默，最后终于传来崩溃的嚎啕大哭。

“父亲的癌症转移了，现在只能吃靶向药控制着！”

“大夫说有80万做手术还有机会，不然就只能等死了！”

似乎是知道赵选的境况也不是很好，电话对面的姑娘赶忙收拾好了情绪。

“大师兄不用惦记，我们会想办法的。”

“凡城的老房还能卖不少钱，你真的不用担心的。”

赵选沉默。

自己的这位老师一辈子清高，只会做学问，不会捞钱，连住的都是学校配给的高知楼。

只能住，不能卖。

赵选淡淡的。

“账号。”

对面的姑娘明显一愣。

“什么？”

赵选再重复了一遍。

“账号。”

对面的姑娘似乎很是犹豫，但是可能实在是缺钱，便念出了一串号码。

“6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