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做什么打弟弟啊。”
周素芸赶忙上前搀扶胞弟起来,周恪并未起身,而是拂开姊姊的手。
柳氏依旧不敢相信儿子杀人,红着眼眶质问他:“为何敢动手杀人,你多会儿学的这般粗暴了!”
周恪低头,承认自己的罪行:“娘,人是我杀的,黄三那人罪大恶极,那晚我本想教训他一番,可他正在欺辱妇人,我看不过便狠狠揍了他几拳,结果他吃了酒吐了一口血便死了。”
柳氏闻言叹气,果然如她想的一般。
她上前扶起儿子,“娘就知道我儿不会无故伤人,但下次做事万万不可这么鲁莽,你若有什么事,叫娘三人可怎么活呀。”
周恪点头,“娘,我知道了。”
孙婉离得近,突然注意到夫君衣袖上有血迹,立马惊呼一声:“夫君,你受伤了?”
柳氏和周素芸也面露着急的围了过来。
“这怎么回事,要不然咱们下医馆去看看吧……”
周恪看着紧张的三人,安抚道:“无事,小伤不必紧张。”
多年来狩猎的经验,让周恪多少时的一些治疗外伤的药物,他直接在附近采摘起来。
直接扔进嘴里嚼碎,然后敷在受伤的伤口上。
孙婉却不放心,将空间剩余的那颗药拿出来,直接掰了一半放进水里化开,然后端着让人喝。
“夫君,这是我随身携带的治病药粉,你应该喝着也管点用。”
周恪闻着淡淡的清香药汁,看着娘子担忧的目光,也并未多问,直接仰头喝了。
孙婉这才松了口气。
夜色降临,地窖里住不下这么多人,再加上这两日并未有人上山。
孙婉与婆婆姑姐其实都是住在外面的,这边土山虽低,以防半夜野物来袭,大家都轮流守夜,这几日都没怎么睡好。
眼下夫君回来,几人心中像有了主心骨,这一晚睡的格外香。
而周恪这几天劳累奔波,时刻保持警惕,再加上受伤失血过多,本来有些虚弱,可自从喝了娘子的那碗药汁,发了浅浅一层汗,顿时所有的疲乏一扫而空。
感觉自己伤口处都不疼,而且耳朵都变得敏锐了些。
周恪全身舒爽,也跟着家人美美的睡了一觉。
……
次日一早,
天色微微亮,周家一家子醒来起身收拾。
匆匆吃了点干粮,周恪戴上草帽武装了一番,直接下山打听情况。
柳氏带儿媳女儿收拾包袱,随时等着离开这里。
在外漂泊的这些日子,每个人心中都十分想念下水村的家。
殊不知,下水村早已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
庆幸的是受伤人员不多,绝大部分都逃了出去,跑到下游村去求救。
……
镇上,
“唉,你听说没有,那听闻葛大夫暴毙家中,死相极惨。”
“死一个大夫算什么,你没听说咱们这边出了反贼,这要是过来占领咱们镇上,指不定咱们也得死。”
“昨晚官差敲锣打鼓的不让出门,还说让遇到可疑人士上报官府,真不会是要发生什么事吧……”
……
镇上人心惶惶,眼下谁还记得黄三死了这些事,一个个都是说着反贼叛贼的事。
周恪行走在人群中,听着人们的交谈,一路往镇口方向走。
果不其然,镇口那边把守的人员都撤了。
他拦下一人挑着柴火的老汉,礼貌询问,“你好老伯,最近能出镇吗,我是隔壁县城的,都被拦在这里好几天了。”
“虽说不能,但你偷摸溜出去也没人管,这世道乱糟糟的,谁还能顾得上这些……”
边说老汉边摇头,跳着柴火颤颤巍巍的走了。
周恪二话没说,先去租了一辆马车,然后返回山上接人。
好不巧的是马车刚停在梁家后山方向,那赵管家便搀扶着梁安出来了。
“老爷,店铺里的事交给我去处理吧,您这伤寒刚好,见风容易犯。”
赵管家苦口婆心的劝,梁安面容略有些浮肿,听闻这些话有些不悦。
他才是一家之主,赵管家不过一介下人,还真把自己当上主人了。
不过眼下,梁安自知家中没有个得力伺候的人,赵管家又是自小陪伴他一起长大,想必也不敢背叛他。
梁安生性多疑,默默将这一份不满藏在心底,开口道:“不用,我这身体也得出去走动走动,不然窝在家里猴年马月能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