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一直都是钰儿……内心充满了愧疚,上前紧紧抱着小小身影,痛哭流涕,对不起,钰儿,阿姐没有护住爹娘!是阿姐无用…
沈行周回到府邸就一直待在书房未踏出一步,张账房在廊下,看着远处书房连灯都未点,着急的来回踱步。
“张叔,您别晃了,晃的我头晕!”迎松上前拉住张账房。“我怎的不急,大人是我一手带大的,早上出门还是好好的,这到了晚上就这般模样,你看灯都不点,肯定出了什么大事,要你是干什么的,为何大人这般狼狈模样,这好歹也沐浴换套干爽的衣服啊!”张账房越说越急,迎松哑口无言,背着身子用蚊子般的声音自言自语:“肯定又是一场空呗!!”
“你说什么?大人还在找那姑娘?!!”张账房看着年岁已大,但实际精干耳朵也特别好使,这不,那一双像老松树皮的手拧起迎松袖带一把就把他扳过来。
“哎哟,张叔,我可什么都没说!”张账房听着这小子和稀泥,气的一把推开他:“你们这一个个真是要急死我!”
沈行周就在这黑暗中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不知在思索什么,屋外大雨磅礴,本是深秋,冷风呼呼吹进,这空气中都透着哀伤落寞和悲凉,终于他眼睫眨了一下,双手疲惫的覆上自己双眼。
迎松靠在廊檐上打着瞌睡,张账房听到“咯吱!”一声,立马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狠狠的拍了迎松脑袋:“大人出来了,你还迷糊!”迎松摸着脑袋,往书房看过去,见自家大人终于出来了,连忙抄起旁边的油纸伞就往沈行周方向奔去:“主子,我已安排人手在七里村外,可否行动!”沈行周听后微微摇头:“撤了吧!”
“可是,主子,那孩子……”沈行周抬手打断,迎松又着急道:“可是界身巷……!”沈行周眼风扫过,迎松立即闭上了嘴!张账房走了过来,用他精明的眼睛看着他,眼里尽是心疼:“大人,老奴已备好热水,您好歹把这一身湿衣换下,待在喝一碗姜汤在上朝去啊,可别着凉咯”
“张叔,今后如有人登门拜访,麻烦您帮我好好招待片刻,等我回来”
沈行周身穿绯服袍,头戴乌纱帽,腰间系玉带,长腿蜷着坐于马车内,寅时三刻,街道一路寂静,路过一户店前,昏暗的烛光从窗纱透过,这世间应该再也找不到如沈行周这般雍容雅致之人了!
云殊只身孤影的坐于床榻边,回想发生经过,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他说我们护不住钰儿,到底发生了何事?这时凌风推门见她还在绞尽脑汁思索,于是把手里食盒内的饭菜摆于桌上:“殊儿,吃点东西吧!”云殊上前接过八弓箸,凌风随她一同坐下:“沈大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殊儿?”云殊听后箸上的豆角滑落,整个人如定住了般,抬眸看着凌风,唇微喏道:“凌风叔……”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为何认识这位高权重的沈大人,更别说还冒雨前来救你,殊儿,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你放在书房东南角那幅画卷吗!”室内一片寂静,烛火燃的噼里啪啦,云殊沉默片刻后:“他……是我梦中之人!”
“那你那套剑法…?”
“嗯。”
“把钰儿送到那位大人身边吧!”
云殊听后登时放下筷箸站了起来惊讶到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凌风严肃对云殊道:“殊儿,王爷和夫人本不让我告知于你其中之事,夫人走时吩咐过,如今情形前有豺狼虎豹后有魑嵬魍魉,除了晋王还有王泉为首一派暗中相斗,宫里的皇子死的死,残的残,王爷本计划好了一切,带着你们远走高飞,躲避纷争,再也不参合这皇朝中事,哪知…就这么一去不复返,如今就凭你我……那位大人他说的对,我们护不住钰儿!”
云殊大脑一片空白,手心内都是汗,像是要把她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回忆像利剑般,硬生生撕到面前,她仿佛又看见那小小的人儿,倒在血泊中,叫着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