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循声看过去。我听得出来,他的喊话声带了一点点哭腔,但是没有办法,此时能喊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鼓足了勇气。
我寻找说话人,寻找声源出自谁的勇气,根据声音很好定位,况且此刻几乎所有人把他围在中间,如同一个牢笼,他一个人在呐喊。
我看到那个人的脸,不知为何,脑子‘嗡’的一声,眼前的景象白了一下。
就好像大脑刷新了一下。
此刻,在这时,我才有种感觉,我回不去了……
我赌输了。
说出这句话的人正是走时他父亲挽留着他,牵着他的手不让他走的那个耽误整体出发时间男人。他提议走下去,别放弃,无论哪个方向,我看着他的眼,我猜他可能只是自己想留在这里。而且再也不想回去。
或许他还有希望?
泛红着的有些湿润的眼睛,寻找此刻已经几乎没有人相信的现实。
我决定依旧跟着大部队走,原因很简单,此刻抱团才是最安全的,如果第一次跟着大部队走是错误的选择,那么第二次应该对了吧,一般不至于连续两次都是大部分人跟着错。应该是这样,况且现在的情况看着都像抱团比较安全。这是常识,遇到危险抱团生存。
我安慰着自己,但听起来更像是祈祷。
“不行,电话也打不通!”
“还有谁有其他的方式能跟当初在这里等我们的人联系!”
“谁有没有方法能跟我家里人联系!”
“快点,谁能在这四周找一找!说不定他们还在这里,只是躲起来了!”
“啊!我对不住你啊!”
“我回不去了!”
“你怎么还在这!”
“大家跑啊!”
我站在原地。在众多人中,我冷静得有些异常。可能也只是我自己觉得自己异常,因为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人有心情注意我。
而除我之外的人现在虽然在说话,但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解决问题在说,他们根本不是为了得到答案。他们的发言只是为了抒发情绪,为了缓解内心的恐惧。
我看着那个父亲的孩子就是如此。
我能感觉到……因为我足够冷静,但我没有丝毫办法。
我的冷静只限于我,我甚至不敢向他们提出任何一点自己的看法。
该怎么办?一旦我思考这个问题,我的内心便开始躁动,开始有点发热。
怎么办!怎么办!
我想逃开,远离这些人。我的脑子几乎崩溃!
接着我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从内脏,到脸,到肩膀,到胳膊,到手指头。我要发泄,要活下去,要……我又冷静下来……
最终我找到了我的解决办法,我不再想这个问题,我只是大脑控制自己在移动,但我不再思考怎么办。
摆脱了求生欲的束缚,我丝毫不为此担心。
担心都是多余的。此刻四周每一处都是未知,在无论那一步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会带来什么,那么如此,何必在思考没有区别的概率呢?创造更多的可能性,才能在更多的可能性中找到突破口,即使找至死亡,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世事无常,只是运气差罢了。
我平淡的看着人群,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人虽有些手足无措,也有些略感无聊,但一切都还好。
我原地盘腿而坐。
也可能我是蜷缩坐下的,我是不是坐下了?
我应该是坐下来了……
我时常感觉自己冷静的不像个人……说实在最开始总感觉有东西释放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驱赶我们,让我们一靠近就开始害怕,甚至离得过近时大脑只会发出逃跑的命令,但现在这股子力量又好像其实是包容我们的,我们所作的一切它都看在眼里,它就像一个母亲,我们是她的孩子。我猜如果有人从天上掉下来之类的那种情况又没法控制自己的行动轨迹……他会怎么样?撞到棉花会死吗?
我望着模糊的人影除了神,直到地再次震动了起来。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移向同一个地方,包括我。我看不见其他人的朝向,但此刻的我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大家都在朝同一个方向。
哭的也不哭了,叫喊的也不再叫喊。所有人仿佛都失了声,在我的周围,一片安静与祥和。
我也失声了。相比于失声,这种感觉更像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才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嘴长在我身上根本没用,我好像有种已经融入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