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心里一紧,但还是很恭敬地回答。
“屋里有哪些人?藏土匪没有?”吴大军又问。
“哎哟,吴排长,这大天白日,朗朗乾坤,可不敢有土匪。”陈明月毕竟是开歇脚栈的,见的人多,还算会说几句话。
“土匪把我们陕军的枪抢了,副官也杀了,上面派我们来剿匪,你却说没匪,难道你跟土匪是一家的?”吴大军语气凶狠。
陈明月已吓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保长周云岭一听这话,心里一愣,知道陕军这吴排长已盯上陈明月了。
他立马对陈明月说:“说不来话就莫打胡乱说。问你屋里有哪些人,都叫出来。”
可陈明月已呆了,根本没听出保长在帮他。
“看来这家伙真与土匪有关,兄弟们,冲进去,把匪人给我抓出来!”吴大军大吼,并朝天呯、呯开了两枪。
士兵们除留了留有四个在外护着排长吴大军,在院坝里的其他士兵都持枪冲了进去。
不一会,屋里喊爹叫娘,分别由两个士兵夹住陈明月的妻子和才十四岁的儿子,从屋里拖了出来,甩倒在地坝中。
其余士兵在屋里弄得鸡飞狗跳,满屋乱搜。
过了半晌,屋里的士兵都出来了,拿着搜出的东西,七八十个大洋和两小块鸦片,还有四块腊肉。
吴大军一看,心里暗中一喜,这还真没白跑这一趟。
看来这还真有油水,他眉头一皱,又对陈明月说:
“我们接到报告,你窝藏土匪,土匪放了一千块大洋,你交出来就算了,不然以通匪论处!”
陈明月这时已算明白过来了,这是要宰他的肥羊呀!
他赶紧点头哈腰地说:
“吴排长,我家也是小户人家,这是我自己一家辛苦挣的,周保长晓得我是本份人,与土匪绝没关系。这点钱,请吴排长拿去喝杯茶。”
周云岭也赶紧解围:
“吴排长,他也确实是个本份人,你看……”吴大军听都不听,立即一挥手:
“这土匪嘴硬得狠,把他给我捆起来,教训教训。”
三四个士兵去找了根粗麻绳,把陈明月双手反剪,绑起来,吊在屋檐横梁上。
另一个士兵去找了根挑大粪桶的扁担,抢开膀子,就砍向陈明月。陈明月惨叫连声,地坝里的妻子儿子吓得晕了过去。
砍了几扁担,陈明月口鼻流血,眼泪鼻涕齐流,惨叫着求饶。
“你个土匪窝家,把一千大洋交出来就饶你条狗命,不然,老子杀你满门。”
“吴排长,真的没钱了。如真有,我还不拿出来买命。只有别人还欠我三十几块钱,你放我下来,我去收回来给你。”陈明月实在被逼不过,只好继续求饶。
“哼,匪就是匪,嘴硬得狠。给我往死里打!”吴大军根本不相信他没钱。
于是另一个腰大膀圆的士兵前去接过扁担,使动乱砸。
陈明月开始还在惨叫,后来就慢慢没声音了。
吴大军见状,马上一挥手,那兵才停手,他上前翻开陈明月眼皮一看,瞳孔已散了。
他是当兵的人,见过不少死人,他知道陈明月已死了。
“啪”,他手一挥,使劲扇了那还持着扁担的士兵一耳光。
“妈的,你给老子下手不留点分寸,这下大洋到哪去拿?”那士兵捂着脸,一脸懵逼。
见陈明月已死,实在再敲榨不出什么油水了,吴大军才带着队伍悻悻然离去。
任河区所在陕军驻地。
团长孙杰着军衣军靴,显得一脸冷漠、粗莽,还带着一脸的贪欲。
在这间宽大的木板房内,中间放一张八仙硬木桌,孙杰坐在上席位,面前桌上放着他的佩枪。
门两边各笔挺地站立着两名魁梧的持枪士兵,八仙桌其余各方有十来个穿戴整齐、整洁的男人。
但是,眼看着目前的情况,他们都心里十五个吊桶__七上八下。
这些都是街上有头有脸的商贩老板、大小地主。
自这孙杰团长率军来了后,军纪太差,纵容部下敲诈勒索,杀人放火、抢劫强奸,弄得人人自危。
今天却点名通知他们来团部,美其名曰开剿匪会,但一看这架势,怕是有什么针对他们的了,因此个个如惊弓之鸟。
“各位,你们都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我们陕军之前有一个连的兄弟在这里来剿匪,你们却没保护好他们,以致军官被杀,武器被抢。”孙杰看着众人,开了口。
他这一开口,所有人不知所措:陕军有枪有炮,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来这里不就是剿匪,保护百姓的吗?怎么,还要我们这些手无寸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