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穆舒言的名义,时墨廷是决计不会见她的。
常青稍微打点了一下,让警察不要在时墨廷那漏了口风。
“谢谢。”
穆舒言挤出一抹笑容,正要进去,常青拦在她的身前:“太太,我摸不准您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即便您要跟时总离婚,也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说……”
“时总本不必趟这浑水的,麻烦您,别在这时候刺激他。”
常青跟了时墨廷这么多年,见证他一点点创建起如今的商业帝国。
说是主仆,更似兄弟。
为了时墨廷,他不得不把话说清楚,即便这话有点戳穆舒言心窝子。
“你放心吧。”
穆舒言并不怪他,反而钦佩他的忠心敢言。
……
进入会面室,和穆舒言想象中的铁栅栏有所不同。
这是一间环境还不错的办公室。
中间有张长方形的大桌子,警察示意她坐在一边等。
穆舒言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这两天担惊受怕,面色应该憔悴了不少。
暗自懊恼出门前怎么不涂点素颜霜。
正紧张时,对面那端的房门打开。
穆舒言顿时站起身,就见时墨廷在两名警察身后走出来。
他穿着黑色衬衫西服,身形高大挺阔,依旧整洁。
既没有胡子拉碴,头发也没乱。
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血丝很重。
腕处的手铐过于刺眼。
四目相对,穆舒言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有些无措。
心头酸酸的。
很难想象到,一个月前还霸道张扬的他,为了她,和她的孩子,竟被陷害至此。
时墨廷沉稳的坐在她对面,警察还将他的手铐解开。
“回头你告诉常青,他这个月奖金没了。”
他还有心思扯这些,穆舒言已经难过到了极点:“是我非要来。”
时墨廷听出她声音中的哽咽,发出一记笑音:“是担心我吗?”
穆舒言点头,抬眼看着他,想笑,嘴角扯了一下,却是没出息的掉下眼泪来。
时墨廷手臂从桌子上伸过来,抚着她的脸:“别哭,结果还不一定怎么样呢,相信你老公,嗯?”
覆着他的手,穆舒言将脸贴合在他手心里。
温热液体流入他的掌心,似是烫到了他,时墨廷薄唇轻抿,眸子泛起红晕。
一股形容不出的苦涩,在两人之间萦绕。
穆舒言的脸贴着他的手,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静静的看着他。
千丝万缕都藏在眼底,情深似海都不需要言语说出口。
穆舒言突然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她不需要问时墨廷,为了她和孩子,把自己辛苦这么多年的心血都搭进去值不值得。
对上他的眸子,她就知道。
时墨廷没想过值不值得,他只是想要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儿女。
警察来提醒过时间后,时墨廷隐忍且克制着眼底的水光,冲她笑了笑:“那张黑卡是我的私人财产,你回去先把离婚协议签了,带着那张卡,跟孩子们去国外躲一阵子。”
看吧,穆舒言就知道,时墨廷也想到了,时建山会有后手。
“你打算认输了吗?时阎王。”穆舒言笑着调侃,泪珠却哗啦啦往下流。
又哭又笑的,看起来好不狼狈。
时墨廷轻刮她鼻尖:“笨蛋,你先安顿好自己,等常青他们找到证据,我就出来找你们。”
他打算用辛苦打下的江山,换她们母子太平。
可时建山那样连自己都能算计进去的人,又怎么可能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们一定会找到证据的。”穆舒言目光坚定。
时墨廷揉了揉她的头:“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