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上,两辆车左右夹击,中间的车已经严重变形,冒着黑烟。
驾驶位和副驾驶的保镖都挂了彩。
浓烈刺鼻的烟味充斥在鼻腔内,让人几乎窒息。
“太太,我们被包围了。”
后面的车快速变道超车,开到前面,将穆舒言的车被强行逼停。
三辆车下来了十几个人,两个保镖即便是带着伤,却身手矫健的不断出拳出腿躲避。
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领头的光头愤怒下令:“拖住他们,先把车里那个女人做了!”
“是!”
两人抽身出来,扑向她所在的车。
穆舒言低头寻找能防身的东西,却只找到了一支笔,和一包纸巾。
想什么呢?
保姆车里怎么可能有枪……
穆舒言自嘲一笑,看着手中的笔,记忆翻滚。
她记得,自己第一天到时光集团面试时,遇到一个身上绑着炸弹的恐怖分子。
当时那个人誓要与时墨廷同归于尽。
时墨廷以笔为刃,快速甩出,风声撕裂。
若是击中,必定能造成巨大的伤害。
回过神来,车门被拉开,两个男人面色狰狞。
穆舒言抓笔的手颤抖着,学时墨廷的样子,用力甩出去。
准确命中男人的脸,不过是笔杆侧面命中的。
男人愣怔一瞬,而后冷笑着,将她一把从车里薅出来。
另一个人从兜里掏出匕首,铮的一声,利刃出鞘。
在阳光下反射出明晃晃的刀光。
穆舒言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远处:“时建山?”
两人一愣,同时转头,发现被骗了。
穆舒言趁机想要逃跑,尴尬的是,没挣脱开男人的手。
穆舒言干笑着:“大哥,他给你多少钱啊?我给你双倍。”
这种人,不过是为财罢了。
她现在有的是钱。
可他们不为所动,穆舒言急切道:“你们没必要这么拼命吧?杀了我,你们一辈子都背上人命官司了,想想你们的父母,你们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抓着她的男人面无表情道:“别白费力气了,我们的家人都在时建山手里,不杀你,死的就是我们妻儿老小。”
另一个男人怼了他一下:“跟她费那么多话做什么?赶紧处理掉,扔河里。”
“你怎么不杀?”
“我……”
“刀给你,你捅她。”
“我不捅,你的刀,你捅。”
两人互相推脱,谁都不想背上杀人犯的名头。
其他人忙着跟两个保镖缠斗,已经快拖不住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
警察来了!
为首的光头怒骂:“快点动手,磨叽什么?误了事,小心时先生发脾气。”
抓着她的男人心一横,眼底浮现出杀意:“时太太,对不住了。”
穆舒言绝望的闭上眼,浑身颤抖着,鼻尖发酸,她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孩子们还在家里等她。
她还没找到父亲真正的死因和凶手。
一切都要结束了。
预料中的剧痛没有出现,耳边一声炸裂般巨响,而后便耳鸣了。
好像下雨了。
有雨水落在她的脸上。
穆舒言睁开眸子,眼底尽是惊恐,耳朵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只能看到远处警察们拿着防爆盾,将那些人按在地上,一个个拷住。
常青带着何馨,焦急赶到她面前,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着什么。
她听不到。
何馨连忙为她检查身体,身上只有一些轻微的擦伤。
手臂有点脱臼,何馨临时帮她做了个绑带。
耳朵逐渐恢复了声音。
“……回医院处理。”何馨对常青报告着她的情况。
穆舒言抬头看向天空。
万里无云。
她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湿漉漉的,有些黏腻。
没下雨。
是血。
刚才差点杀了她的那个男人,已经被击毙了。
警察抬着盖白布的担架,从她面前匆匆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