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墨廷走了。
穆舒言浑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眨眼了。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想要调查杀父仇人跟时墨廷有什么关系,肯定不能用他的人。
偏偏现在她在鹿城所有的人脉,都来自于时墨廷。
若是谁都不带,单枪匹马去找齐钰,很有可能会有危险。
穆舒言正纠结着,手机突然来电话,是齐钰。
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愣了一下,连忙接起。
“我看新闻,时墨廷出来了?”
齐钰声音急切:“他跟你结婚肯定是有目的的,你快跑啊!”
穆舒言冷笑,正要嘲讽她白费功夫。
突然愣住。
是啊,时墨廷现在出来了,亲自重新掌管大权,她离婚还有什么用?
见她不说话,齐钰催促:“喂?你听没听到我说话啊?舒言,你别恋爱脑行不行?”
“齐姨。”
“诶诶,你在听就好,我说你赶紧跟他离婚,带着孩子跑。”
穆舒言忍不住问:“是时建山派你来的吗?”
“你在说什么呀?”齐钰懵了。
穆舒言追问:“那张照片,你从哪得到的?”
“我高价收有关当年穆氏事件的小道消息,有个人说拍到了一些线索,照片是我花十万买的。”
穆舒言沉默着,她分辨不出齐姨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在假装。
“就算你不想跟时墨廷离婚,至少你搬来我家住,你在时家别墅很危险的!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穆舒言太阳穴突突跳的生疼,强忍着痛意:“照片里,时墨廷只是从楼上往下看,也没办法确定人就是他推的。”
齐钰一阵语噎:“行,我会调查清楚的,你等我消息。”
……
郊外废弃房屋。
电视里正播放着,时墨廷重新回到公司主持大局,时光大厦正在慢慢恢复秩序。
警方还在审问犯人,试图找出时建山的下落。
播音腔主持人报道着最新的新闻。
“呀啊!”
时建山挥起拐杖,将电视狠狠砸烂。
门口保镖淡定的走进来,清理残局,并且换上早已备好的新电视。
就以他砸电视的频率,电器城老板嘴都要笑歪了。
保镖恭敬的将遥控器双手递上前:“时先生,为您调好台了。”
“滚。”
“是。”
时建山恨得牙根痒痒,他精心策划好一切,最后被一个碎嘴子说漏了。
这地方不能待了,警察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时建山起身,从屋外拎回来个汽油桶,毫不留情的到处泼。
连新换的电视,也被浇上了汽油。
……
警察从犯人口中逼问出地址后,快速赶往郊区。
看到的只有一场大火。
全木质的房子,一把火下去,什么都没了。
但至少可以确认,时建山确实还活着。
有医学专家分析,当初房子内大量的血液,可能是时建山少量多次的抽取。
以医学血库储存血液的方式,攒了很久的血。
然后一次性泼到房间里,形成大量失血的假象。
迷惑警察的目光,让他们第一时间以为被害者已经死了。
现在事情反转,再次成了爆点新闻,全网哗然。
所有普通人深切体会到,名门望族家族内的斗争有多残忍。
全社会都在关注着,时家叔侄俩的最新动向。
热度飙升的同时。
时家产业开始回温,几个厂区提前恢复运作。
时建山躲在街边的卡车车厢里,咬牙切齿:“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