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情况不同。”江墨喝了一口咖啡,像是希望用咖啡因重新安抚自己血液里的躁动——很明显,他做到了。
“江雪姐之前和我说了一些话,让我觉得你和你哥哥之间可能还有一些误会,所以...”青河小心翼翼地提起了一些往事,话说了一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讲下去,只能无奈地重归于沉默。
“她和你说什么了?”江墨无意识地皱了皱眉问道。
“不是什么细枝末节的事情...她只是告诉我说,她很关心你,却因为你的真实想法才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开口...我也是一样,江墨,你可以把那些事情讲给我的,关于你在寻找的东西和你心里的想法,也许你说出来的话心里就能好受点...我们两个不是朋友吗?你可以把那些告诉我的...“
江墨沉默着靠在椅背上,用指节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他看起来有些难得地浮躁,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
“这件事其实我也没想隐瞒什么,既然你问了,那就告诉你吧。江染...我哥哥,我小时候很崇拜他。我父亲并不喜欢他,但他对我很好,无论后来发生了什么,都不影响他对那时的我来说是个完美的哥哥这个事实。“江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不定,青河以前从来没见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所以当我得知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是江染的时候,我感觉就像晴天霹雳一样。”
青河一时说不出话,只能默默地做一个倾听者,这也是此刻她最好的做法。
“当年负责案子的警官说,他离家出走后赌博欠了巨额债务,黑帮逼迫他去凑钱,不然就割了他的舌头。他走投无路只能回去偷钱,没想到刚好撞见了父亲回家,父亲气不过骂了他几句,江染恼羞成怒之下开枪把他打死了。”江墨低着头在指间摆弄着一枚银币,他的面色看着有些深沉,也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犯案过程被家里的摄像头拍了下来,他潜逃了三年,守卫部抓到他的时候他的舌头已经被黑帮割下来了,脸毁了一半,精神也变得不大正常了。”
“既然他的脸都毁了,那他们是怎么认出来他是江染的?”
“并不是完全毁容,但还是能看出来他之前的样子,而且罪犯指纹和dna检测也都匹配过了才正式定的罪。”江墨把银币握在了掌心,然后才回答说:“这些都是有案件记录的。”
“他被缉拿归案后你又见过他吗?”青河追问道。
江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说出了和之前在nightmare时相似的话语:“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面对他的时候该把他当作谁,所以一直都没去见他。”
青河看出了他内心的踌躇,想要稍微安慰他一下,伸出一半的手却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又不知所措地收了回去。她不知道,对于这个骄傲的江墨来说,自己的安慰究竟是雪中送炭还是雪上加霜,她不敢也不想去赌。
“那...当时缉查案件的警官是谁,你还和他有联系吗?”她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问道。
“我记得当时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叫叶逸文,江染归案后没多久他就在一场稽查违禁药品走私的案件里牺牲了。”
青河心底一颤,所有相关的人好像都已经以某种形式消失在了这座城市,就好像是一份延期处理的死亡名单。而不明真相的他们追着一个个线索,最后也许只能发现自己的名字也被列在末尾。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见见他。”青河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逼迫自己说出了那句明知会让对方难堪的话“心结总是要解开的…”
“让我再想想吧。”江墨把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就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外套:“等我想好了会和你联系的。”
说罢,他就转身准备离开。青河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离开咖啡厅的背影上,直到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了视线之外时,她忽然也站起来跑了出去。
“等一下、江墨、等一下!”她追赶上去,在江墨打开车门前的最后一秒,她冲到了江墨的面前。
“怎么了?”他看着青河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反问道。
“我还有一句话...再说最后一句...”她扶着江墨车的引擎盖喘着气说。
“你说吧。”
林青河抬起头看着他,刚刚满脑子的话此刻都蒸发在了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她就这样愣在了原地,直到尴尬的气氛提醒着她要说些什么。
“如果你…”她挤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大脑,就像猴子搬弄打印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