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同桌说好,柊与理绷得有些发紧的神经总算松缓了一些。
她滞塞的大脑重新向身体下达了指令:尽快找到一个可以坐下来休息的地方。
略去刚才已经看过的方向,想要转动脑袋的柊与理很快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那就是她转不动!
更准确地说,是因为同桌靠在柊与理的左肩上,所以她的脑袋和视线只能往右边转去。
不过她仔细想了想,其实出了月台,出站路上也不会设置长椅这种东西。毕竟按照早晚高峰的庞大人流,通道里会挡路的东西当然是越少越好。
而她和同桌所处的位置,又刚好卡在车站进站口和检票的闸机之间。
往前走和往回走都要费点功夫。
柊与理好愁,但又想不出什么办法。
要不然带着同桌再走一段?
他倚在她身上,把重心和大部分的体重都交过来,应该会好一点?
不过猜归猜想归想,具体实践起来是什么样的柊与理也不清楚。
但柊与理知道的是,她不能因为担心实践脱离设想,就不去做一件必须去做的事。
“迹部同学我们先出站吧?”
柊与理说着,伸手将同桌靠在她肩峰的脑袋往里扒拉了一下。她担心同桌会忽然脱力,脑袋砸到地上。
“就一小段路,我扶着你,你难受就靠在我身上,好吗?”
柊与理轻声跟同桌打着商量,怕声音太大弄得他更心烦意乱。
本来她还想要不要帮同桌把耳朵捂上,车站里人太多了,那么多人或软或硬的鞋底同时又间错地拍在地上,要是能融入进去倒不会觉得有什么,但一旦抽离出来就会觉得这样的场合实在过于喧嚷。
可转念一想柊与理又感觉这不是个好主意。
要是她的手掌与同桌的耳朵贴合得不够好,反而会制造出更扰人的回声。
至于同桌头疼的原因,柊与理倒是没怎么细想。
在这方面她只有一点浅薄的常识,差不多只到“发热吃泰诺美林降温,实在不行才上抗生素”这样的层级。
她觉得说不定是听到不太喜欢的人导致的神经性头疼,又可能是他今天凌晨才刚下飞机延迟到现在才表现出来的不适——但更具体的柊与理就真不懂了,她只能乱猜,然后祈祷他就算不舒服但也可以很快就好起来。
“……不。不用。”
柊与理感到肩膀上一轻。
被集聚在她锁骨附近的那片热意也随着空气的涌入而消散了。
“比刚才感觉好些了。”迹部看着柊与理的眼睛对她说,“谢谢。”
“真的?”柊与理紧盯着他,不敢放过他脸上可能会闪过的隐忍。
可事实上柊与理只看见少年的面色健康白皙又均匀,将他俊朗漂亮的五官衬得特别好看。
“当然,本大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柊与理听到他笑着说,只得点点头:“但是之后要还是不舒服,你一定跟我说好吗?”
她说得格外认真。
?本作者曌爪爪提醒您《迹部同学恨我是根木头》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4?+?+??
()?()
一直以来柊与理都认为,一名合格的运动员最不会也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忽视自己身体上的不适硬撑。()?()
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观点,完全是因为柊与理有一个可以成为上述描述反面案例的发小。()?()
或许是看柊与理的表情认真,她的同桌也敛起了笑意,端正地向她承诺道:“好。”()?()
得到同桌的保证,柊与理稍微放下了心。
然而下一秒,她的心脏又被一句话给提了起来。
“森见,有一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
“……什么?”
同桌严肃又郑重的神情让柊与理忽然有些紧张。
她很少会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
“当年手冢去德国治病之前的最后一场比赛,他的对手是我。为了让冰帝获胜,我针对他的伤势,故意拖延了比赛的赛程。”
其实柊与理跟手冢国光的关系,相比起她跟北条由衣,只能说是熟稔,但绝对称不上不亲密。
她和他不会有聊不完的话题,不会不分你我到无话不说,更不会每天互相通报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看到了什么。